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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翻身跃下床,匍匐到门边,从门缝中看见一猎户正在烤肉。
他烤的是父亲还是我的兄弟?
那日忘川湖上,血淋淋的画面再次浮现在我的脑海中。
我「嘭」的一声,冲出房门,向猎户的后背扑去。
那猎户并未回头,用一杆粗木,抵住了我的尖牙,随即浑厚且温暖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呜~呜呜~」
他会狼语!
他告诉我,现在烤的是鹿肉,我的家人在那边,已被安葬了!
3
从那以后,我唯一的家人,便是这名猎户。
他教我说话,教我识字,教我捕猎。
他说我有天赋,有狼性,适合成为一名猎户。
可我不甘心只做一名猎户。
自从学会了人类的语言,我才明白那日忘川湖上,那个女人说的是什么。
她为了给自己做一身大氅,杀了我的家人,毁了我的家。
养父或许是看出了我的执着,他知道,狼一旦有了目标,不完成誓不罢休。
他将储存了半年的食物,拉到镇子上卖了钱,给我换了一个入宫的机会。
初入宫门,我就因长相,获得了很多其他宫人的「关照」。
老太监长德用沾满老茧的手抚摸我的脸颊,满脸的淫笑。
「这长相怕是很难得皇恩呐,不如做我的对食吧!」
还好有春嬷嬷在,她打掉长德肮脏的手,咒骂道:?
「滚开,你个腌臜货,阿黎还轮不到你来染指。」
春嬷嬷是冷宫里待得最久的嬷嬷,她对我很好。
四下无人的时候,她便会和我聊当朝皇帝和锦贵妃的故事。
虽说宫人不可妄议当朝皇帝和贵妃,不过这冷宫本就没几个正常人,便也没那么多讲究。
春嬷嬷说完故事便会满眼希冀地看着我:
「阿黎,锦贵妃的安乐殿,是你最好的去处,莫要在冷宫蹉跎了年华。
那些浣衣局的小宫女们没安什么好心。
她们送衣服的时候,总是带上你,只是借着你来衬托她们,想着哪一日能得到皇帝的青睐。
你不要和她们一样傻,有锦贵妃在,被皇上选中的人,谁都不可能活得长久。
你看那疯了的安皇后,因为得罪了锦贵妃,皇帝立刻废了她的后位,打入了冷宫。」
原来人类的世界这么复杂,怪不得那些宫女总给我说:
「如果日后辉煌了,定忘不了你!」
十岁的我,抬起头笑着对嬷嬷说:
「我才不会像她们那样傻,日后去了安乐殿,我多给嬷嬷带些花糕回来!」
4
我在宫中蛰伏三年,也渐渐熟稔了宫中生存之道。
只是没有找到能接近锦贵妃的机会,直到太后逼着皇帝立后。
我知道,机会来了!
皇帝立了太后钦点的谢家嫡女谢暖蓉为后。
谢暖蓉喜猫,锦贵妃便派人偷了谢皇后的猫,狠狠地虐待,虐完还不忘把猫的尸体还回去。
初为皇后的谢暖蓉,得知自己的猫被锦贵妃虐待而死,当场被吓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