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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娘,你是怎么想的?莫不是嫌李副尉官职太小,看不上?”
我连连摇头。
“听阿姊一句劝,你长得这么美,哪怕再能干也要为婚姻大事考虑,现在天下不平,一个貌美的孤女,不为自己找个能遮风挡雨的好郎君,将来容易被人盯上!”
“可不是?你毕竟才十七岁,无人依靠,现在又绣工远播,难保……”
“我前几日就看见,张同知家的奴仆向坊主打听你,同知家出名的污糟!”
……
我强颜欢笑地谢过她们。
到了晚上,就睡不着了。
想起李书笠期待的目光,心中又喜又忧。
喜在郎君有意,忧在不可恩将仇报。
辗转反侧,只能决心不予回应。
再与他相逢,二人都似无事发生,从容交谈。
没多久,绣娘们的担忧一语成谶。
张同知的三郎使了媒婆,抬了聘礼在衡州城大摇大摆绕了一圈,直入绣坊。
坊主王大娘子受宠若惊,忙奉若上宾。
同知是她得罪不起的官。
她应和着媒婆,将我夸得天上有地下无,对我一脸讨好。
“婉娘,你那时来,我就知道你非池中物,同知家的三郎愿意给你这么大的体面,定是爱极了你,将来我这绣坊,还要靠着你提携了!”
我心无波澜,淡淡道:“婉娘自知身份低微,攀不上同知家的高枝。”
媒婆笑嘻嘻道:“苏娘子莫要妄自菲薄,您的美名谁人不知?”
王大娘子附和道:“还亏了我这绣坊给你机会宣扬了美名,不然张三郎怎会如此看重你,愿意给你一个贵妾的名分!”
我抿唇拒绝:“婉娘虽孑然一身,但愿为白身妻,不为官家妾的道理还是深谙于心的。”
媒婆瞬间冷了脸。
王大娘子连忙劝我,苦口婆心。
“虽说张三郎院里有了好几个妾,但都是些贱妾良妾,你这品貌,她们绝对越不过你去。荣华富贵你不去享,不是傻嘛!”
我坚决不松口,起身表示送客。
媒婆皮笑肉不笑离开了,聘礼却如数丢在绣坊。
第二日一早,李书笠就来找我。
“你是嫌我职位太低,俸禄太少?”
我着实被他问住了,好一阵没晃过神来。
他很是严肃,道:“这张三郎是个典型的纨绔子弟,整日沉迷在酒色中,祸害了不少良家娘子,他此番冲你来,不得偿所愿必不罢休。”
我亦焦躁,不耐道:“他是同知家的郎君,以势压人,我一女子,又当如何?”
李书笠见我颇为排斥,忽而笑了,红着耳根道:“我不怕他,你只要说与我有了婚约,他必会放弃。”
我没想到他这么直白,脸颊烧得慌,又止不住好奇。
“为何这么说,他就会放弃?”
他没有回答我,只逼近一步:“婉娘,我救你一命,以身相许不过分,做我的正头娘子,绝对比张三郎的贵妾好。”
我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