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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花泪在一张张纸上写写画画了多久,严修不敢轻扰,便始终不语一言地在一旁看着她挥毫,竟忘记了指尖还有血未止。
直到月光倾洒,花泪点亮蜡烛,而见砚台中墨已用尽,才将笔搁在了笔枕上,一抬头便见严修指上有血,诧异问道:“公子受伤了?”
“哦……这……”严修被花泪一提醒,才也低头看着手指上的伤口,伤口上仍有血慢慢渗出,地上已留下了十余滴血,有些已经干透,才恍然发现已是过了许久时间。
“伤虽不重,但公子还是去找些药来止血吧。”花泪将那些纸团了起来,抱在怀中而往外而去。
严修不得不紧跟在花泪身后,看着花泪抱着那堆纸来到厨房,将纸全部扔入燃着的柴火之中,火焰一下串得更旺,热气扑面,红光落在花泪脸上,阴霾浓烈而深重。严修这才发现两行泪从花泪脸上滑落下来,而花泪望着那一团慢慢烧成灰烬的纸,又缓缓低下了头。
“花泪姑娘……”严修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得轻声唤了她一句。
花泪轻轻擦了一下眼泪,强挤出一丝微笑,从怀中取出一瓶药,递给严修,道:“公子拿这个来止血吧。”
严修拿着手中那小小的一个药瓶,见药瓶外的图案花纹早已经磨损得无法看清原状,只是握在手中之时,淡而熟悉的感觉还是一下子由手心传递开来,又再抬眼看着花泪,想从中辨出那三年时光里被雕琢和改变了的一丝一点。
“我总觉得,我们曾见过……”严修轻声道。
话刚说完,心里却又迟疑了一下。在断空教所见那小少女武功高强,但花泪若是如那小少女一般,又怎会被缪合所劫?但若不是同一人,怎会有着相同的药瓶?
念及于此,严修又不禁自嘲了一下,又推翻了自己所有的揣测。这药瓶本就多见,街中随便哪个医馆都可能找到一模一样的几个。或许只是三年前那个小少女给自己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才不由想要再见那人,因而总在花泪身上找着相似之处。
“公子认错人了,花泪说过,我是初次入京师,之前也从未见过公子。”花泪似被严修盯得有些不好意思,轻声应道。而又低头望着那一堆已燃尽的纸屑,转而说道:“公子先用药止血吧,或是公子有没有觉得饿了,我做点小菜给公子吃吧。”
严修坐在一旁,看着花泪生火,择菜,切菜,又将食材下锅翻炒,不一会儿便端出两个小菜,也是色香味俱全,小小的厨房里一时也香味弥漫。严修望着花泪忙碌却也驾轻就熟的身影,想起自己从未蒙面的娘亲,心头有浅浅温馨的感觉升起。
只是自己从小娇生惯养,与才聪在一起玩乐时嘴也刁了不少,见花泪所做均非自己喜欢吃的东西,也只得客套地随便吃了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