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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如此牵挂你,想必一会儿便会在府门口等着接你,待见了娘亲之后,你便立刻下车去拜见阿娘,旁的规矩也就罢了,下车一定要喊她娘亲,不可畏畏缩缩的,惹阿娘难过。”
南淮一严肃,二人之间好不容易才有的一点温和便烟消云散。
枝枝乖巧的坐在软垫上,睁大眼睛望着没什么表情的南淮,忍不住嘀嘀咕咕的。
南淮见她不理会自己,却又低声嘟囔些什么,不由得蹙了蹙眉头,不悦道:“你在嘀嘀咕咕些什么呢?既然回了南家,那些小门小户的习惯便不要带回家中,没有在人旁嘀嘀咕咕的道理。”
闻见南淮的声音略有些大,枝枝不由得缩了缩肩膀。
她怯生生的看了一眼南淮,迟疑片刻,大声囔囔道:“哥哥你同徐婶婶一样都会变戏法。”
孙嬷嬷教了枝枝好半日,日后要喊徐易为徐叔叔,刘氏为徐婶婶。
闻见她将自己同那个粗鄙的妇人相比,南淮登时冷下脸来:“你且说说变得什么戏法。”
“徐婶婶还没有同徐叔叔一道住的时候,总是对枝枝跟奶奶十分好,还时不时给我们做好吃的,可等她搬进来了,就开始打枝枝,欺负奶奶了,”枝枝的语气十分认真,“就、就跟哥哥你一样。”
南淮越发不悦,冷声道:“我何时打过你?你在阿娘面前莫要胡说八道。”
说罢,他也不再理会枝枝,只是重新拾起书卷,专心看起书来。
枝枝不知晓南淮为何又突然生了气,只是默默地抱紧一旁的汤婆子,眨巴着眼睛望着南淮。
等到南淮看了许久,察觉到四周过于安静时,便抬起头看了一眼。
糯米团子已经缩成一团在软垫上睡着了。
南淮:“……”
他狐疑的放下书,只疑心枝枝有诈,便微微探过了脑袋。
糯米团子拥着自己的斗篷,在软垫上滚成了一团,五根小指头还揪着一块没能吃完的糕点。
她闭着眼睛,因为暖意,脸颊上泛着浅淡的红晕,唇角却还遗留着食物的残渣。
南淮蹙了蹙眉头。
这样的模样谁瞧了会说是大家闺秀,上一世丢了脸难道这一世还要丢脸么?
他正要伸手拂去枝枝唇畔的残渣,却不想马车忽然一停,南淮措不及防,手便下意识的往前一伸,戳在了枝枝瘦弱的脸蛋上,不深不浅的戳出了一个酒窝:“……”
糯米团子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第一反应是握紧了手中的糕点。
“枝枝没吃完呢……枝枝吃饱了就睡醒了……”
小团子迷糊不清的嘀咕着。
“世子,郡主,到家啦。”
马车外响起孙嬷嬷温柔的声音,南淮不由得再度皱了皱眉头。
他望着自己的手,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再戳了戳,故作镇定道:“醒醒,南枝,到家了。”
一把将枝枝从软垫上扶起来,南淮微微压低了些声音:“记住我刚刚同你说过的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