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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子朱栩正身患重病,几乎身无分文,名为在异国治病,只是被扔在外面等死罢了。
次子朱重山也在T国遭人暗算而亡。
朱栩正多年蛰伏,运筹帷幄,与族中其他叔伯联手,到今日腿疾痊愈归来,终将叔父送入监狱夺回朱家商业帝国。
可他回来后,一面都不肯再见我。
许青婉说,朱栩正视我为他一生最大的耻辱。
因为这个高高在上的豪门贵公子,所有的落魄失态曾都被我看在眼里。
我垂着眼,并不意外。
在国外那间阴暗潮湿的小公寓里,朱栩正也对我说过同样的话。
“青舟,我一无所有,不人不鬼,我只有你。”
2
我在角落使劲搓着襟前一大片显眼的红酒渍。
搓到手指发白,几乎快要磨破皮。
虽然名义上,我也是许家千金。
但私生女这身份太过低微,没有人愿意理会我。
唯一在乎我的朱重山,已经不在了。
突然,面前出现一片阴影。
白色西服衣角从我身边擦过。
是朱栩正。
我低头默不作声。
回来已有数月,我们一面也未曾见过。哪怕我今天受此屈辱,他也只是远远站着不发一言。
头顶传来声音:“你是不是后悔了。”
我怔怔的,过了很久才仰头看他。
很真心地笑笑:“不,我不后悔。”
厅里衣香鬓影华灯高照,他的眼在阴影中似乎有些眩晕,表情也怔忡片刻。
我从不后悔。
不后悔陪着朱栩正颠沛流离三年。
因为,这是朱重山的愿望。
我一定要帮他做到。
3
许青婉遥遥望向我们这边。
一张完美精致的脸上虽仍有盈盈笑意,眼神却是冰冷可怖。
她蹙了眉,朝我走过来。
我忙直起身来迎她,口中轻轻叫道:“姐姐。”
她脸上毫不掩饰的厌恶之色。
“许青舟,我妈妈容了你,放你亲生母亲一马,你该感恩。你本就是许家一个私生女,代我陪了栩正几年,许家也给你一个身份,你不要觊觎自己不该得的东西。”
她声音极低,也极冷。
自小,这声音便让我怕得发抖。
我低头没说话。
朱栩正却打断了许青婉,转头问我。
“青舟,你这三年全心照顾我,我很感激。你有什么愿望告诉我,我朱栩正都可以满足你,决不食言。”
语气听起来,诚恳到带有一丝颤抖。
似乎我求他娶我,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而许青婉的眼神几乎要将我抽筋扒皮。
我吸了口气,目光炯炯直视着他:“那我求你放我去找你的弟弟。”
我不要钱,我也不要朱家妻位。
我要的是朱重山。
朱栩正和许青婉都似被雷劈了。
突然一声异响。
朱栩正手中的酒杯竟被他生生捏碎了。
玻璃碎片扎进他手心,鲜血渗出来。
我掏出纸巾,温婉地伏首替他擦拭。
一如那时候在国外照顾他的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