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乌泱泱来了一群客人，服务员慌忙上去招呼，其中黄毛嚷嚷得最厉害，拍着胸脯说要请客，大家随便点。
顾桑目光一凝，她突然想起为什么娃娃脸妹子那么眼熟。
她第一次去教学楼接季晔的时候，亲眼看到她扑进了一个黄毛的怀抱。
顾桑的记忆力很好，尽管时间过去很久了，黄毛的车牌号还是清晰地出现在脑海里。
她迅速将黄毛的车牌号和娃娃脸妹子的照片发了过去。
申逸办事效率非常高，只过了几分钟就将电话打了过来。
那姑娘叫张小瑾，是季晔的同班同学。
两人是不是男女朋友不确定，但上课经常坐在一起。
申逸还说了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黄毛那辆车是一家汽车租赁公司的，黄毛也不是什么富二代，他只是租赁公司的一个员工。
顾桑手指轻轻叩击栏杆，唇角慢慢染上笑意。
很快她拨通了申逸的电话如此这般交代了一番。
季晔从洗手间出来，一眼就看到斜靠在栏杆上的顾桑。
纤细的身影隐没在宽敞的大衣里，指尖把玩着一支细白的香烟，却并没有点燃。
眉目流转，姿态散漫，像是世间万物都入不了她的眼。
暖黄的荷花灯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像一幅寂寥的油画。
好几个男客人故意绕路看她，却都没有勇气上去搭讪。
季晔情不自禁掏出手机。
服务生过来上菜，季晔才轻咳嗽一声走过来。
顾桑将香烟放进烟灰缸：“放心，没点燃熏不到你的衣服。”
季晔微微侧头，表示自己不在意。
顾桑其实并没有烟瘾，只是经纪人这一行要处理的事情太多太杂，有时候不得不借助香烟来提神。
刚才她很想点燃，打火机凑近的一瞬间突然想起身上披的是季晔的大衣。
好闻的清冽气息，如果沾染上烟味就不好了。
如果一定要吸烟，就必须要将大衣脱下来，顾桑舍不得。
顾桑说不谈工作，这一餐就果然没提。
藕花深处不时传来清亮的琴声，再配合少女的低吟浅唱，这样的环境谈论工作确实太扫兴。
两人这一餐宵夜足足吃了两个多小时。
火锅热气氤氲。
季晔一口接着一口，顾桑也是胃口大开，两人从餐厅出来已是深夜。
回到车上，季晔突然接了个电话。
那边闹哄哄的，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张小瑾的名字，季晔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挂上电话，季晔问顾桑：“可以送我去个地方吗？”
顾桑点头：“当然没问题。”
季晔说的地址是一家非常有名的KTV，顾桑很熟悉路，到达得很快。
车还没有停稳，季晔拉就开车门下去。
顾桑问需要自己等吗？
季晔说完不用，就大步跨上台阶进了KTV。
顾桑脸上的笑意随着季晔的离开逐渐隐没，晶亮得瞳孔逐渐锐利。
来这里消费的客人非富即贵，泊车员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开出一辆豪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