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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她,你爸能跟别的女人跑吗……
你就是个祸害,谁也容不下你这个白眼狼,只有我把你养大了,你就得知恩图报……
这两句话似百万只蚂蚁钻进耳朵里,又似一股毒液侵蚀着盛烟的四肢百骸,折磨了她二十多年,受不了,无论过了多久,她还是受不了这两句话。
啪!
盛烟手里的瓷勺掉在地上,碎裂两半,她脸上一直维持的笑容已经不见了,心里涌出一股难以自控的痛苦。
看着陈清喋喋不休的嘴,最后一句话就像唐僧念给孙悟空的紧箍咒,让她头疼欲裂,想立刻逃走,但熟悉的失重感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她双手抱着脑袋从椅子上滑到地上,胸口一阵窒息的垂死感。
“哎,你……你干吗?”
盛子澄见她这样,脸色大变,耳边又响起陈清更过分的埋怨,突然意识到什么,忙大声阻止陈清。
“够了!这些话你从小说到大,我都听烦了,她受不了你看不见吗!闭嘴!”
陈清被儿子呵斥住了嘴,见盛烟抱着头蜷缩在地上,稍稍回了神,稳住情绪后想说点什么,盛烟的手机响了。
她的手机就放在餐桌上,盛子澄看见来电显示是‘老板’,知道是个重要的电话,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喂,你老板的电话你接不接?”
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担忧,拍打盛烟肩膀的手也放缓了力道,当手机铃声停止又响起第二遍的时候,盛烟才从膝盖间抬起头,她的脸色惨白,呼吸却已经平稳,明显已经调整过来了。
接过手机,划开接听键,“老板……没事……嗯,好,半小时之后到。”
盛烟扶着椅子踉跄着站起来,从沙发上拿着外套和包出了门,临走时,当着陈清母子的面把那盒没来得及拆开的蛋糕扔进了垃圾桶。
陈清望着蛋糕出神,盛子澄则突然想到什么,从沙发上拿着书包就往外跑。
他在小区门口拦住了刚坐上出租车的盛烟,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从摇下来的车窗扔进去。
“咳……首先,我不是特意回来给你过生日的,只是来的路上想起今天是你的生日,所以就随便买了个地摊货,你要是不喜欢就扔了。”
这话说的极为别扭,盛子澄说完,突然低着身子从窗户看向盛烟,认真道:
“这是我用大学时候存的奖学金和做家教的钱买的,不是你给的钱,你放心,这些年你给我的钱,等我以后上班了会还给你的。”
盛烟的目光落在手里的小盒子上,打开,黑色贝母钻饰表盘石英手表,古驰的,应该在一万左右,包装很精致,怎么可能是随便买的地摊货。
原来,还有人记得她的生日。
盛烟转头看向盛子澄,沉默了一会,扯着唇角幽幽道:
“盛子澄,别对我心软,继续恨我吧,她说的没错,是我害你没有父亲,你应该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