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以为经过这次羞辱后，妈妈会受不住打击自杀。
但让人没想到的是，她竟然愈发冷静起来。
依旧是洗衣做饭，对我爸唯唯诺诺。
我害怕她精神崩溃，趁着没人，哭着对妈妈说：
「妈，我帮你离开吧，去一个没有爸爸的地方。」
妈妈却古怪地皱着眉头说：
「离开？」
「我为什么要离开，我不仅不离开，我还要生下这个孩子。」
说着，妈妈面无表情地笑了一下。
接下来的日子，妈妈安心养胎，对爸爸的殴打羞辱也不再有任何反应。
在生产那天，屋外狗场里的野狗突然狂吠，叫得人有些心慌。
「生了，生了！」
「是一个大胖小子！」
接生婆喜不胜喜地从房间跑出来，迫不及待地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我爸。
然而我爸却黑着脸站在一旁。
过了一会，折返过来的接生婆神色慌张地说：
「不好了，产妇大出血…」
我立即跑到房间内，一股强烈的腥臭味扑鼻而来。
我看到我妈大张着手臂躺在一旁，浑身是血。
这一刻，我不知道是替妈妈难过还是开心。
她终于解脱了。
只希望她下辈子不要再遇到我爸这样的人了。
爸爸把妈妈的尸体丢到狗场，不许我靠近一步。
我连为她安葬的能力都没有。
弟弟安然出生，但家里却死气沉沉。
养弟弟的重任自然而然地落到了我的身上。
我抱着弟弟轻声哄慰，用廉价的奶粉喂养。
说来奇怪，弟弟出生到现在居然不哭不闹，乖巧得有些不正常。
他睁着黑溜溜的眼睛看着我，咧嘴一笑。
露出了两侧冒头的小尖牙。
奇怪，刚出生的小孩就会长牙吗？
我没见过这么小的婴儿，有些好奇地伸手摸他的牙。
却被他狠狠咬了一口。
4
妈妈去世后，爸爸变得愈发暴躁，动不动就摔东西打人。
但我也习惯了他这个样子。
见我没反应，爸爸便一把抓住我的衣领拖到了狗场门口。
这个妈妈口中的血腥狗场。
周围寸草不生，只围了一圈铁栅栏，里面有三四个大铁笼。
我害怕得退缩，实在不敢想被丢进去的妈妈该有多害怕。
「怎么，害怕了？」
爸爸兴奋地观察我的模样。
「不…不要，爸爸。」
我可怜巴巴地求情，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可下一秒还是爸爸按在铁门前。
我的脸被铁栅栏勒出痕迹，响声惊动了里面的狗。
「汪…汪汪！」
里面的狗狂叫着，显然已经兴奋起来。
就在它们龇着牙向我奔来时，
爸爸猛地拉开我，让我和野狗之间隔了个铁栅栏的距离。
「告诉你，惹我不开心的下场就是这样！」
这是爸爸对我的警告。
我心有余悸地喘气，身体早已麻木。
回到房间后，我继续给弟弟喂奶粉。
看着弟弟胖乎乎的身体，心里有了一丝安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