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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脱了外衫塞在谢婉怀里,手撑着廊柱子,如一尾游鱼钻入水中,快速的游到婢女身后,揽住她的腰朝岸上带,待把人肚里水按压出来,鼻腔也通了气后,便是婢女细弱的哭声。
三月天,泉水寒凉,沾了水的衣裙沉重的要命,现在冷意直透进骨缝里。
她打了个喷嚏,冷眼看着廊下毫无动容的徐荥,人要是脑子不正常,无论前世还是今生,人生轨迹都是如此,天不可恕。
“宋家妹妹,你怎么样,快快随我去厢房内换身干爽的衣裳,”谢婉焦急扶起她。
宋清双耳内灌的都是水,走一路晃一路,又恐母亲担心,于是道:“劳您别告诉我娘。”
“好,我不说,”谢婉忙点头。
约摸半个时辰后,她换了衣裙,坐在桌前拿了帕子绞头发,桌上是热腾腾的姜汤。
谢婉一脸歉疚望着她,声音都带了哭腔:“是我不好,若不是我......”
她道:“与你有何干系,是徐小姐故意寻衅,谢小姐可与她结了仇怨?”
“没有,我素日都在府上,除了去药堂,便从未与外人打过交道,”谢婉想了想,叹息道,“她许不是故意的。”
宋清头大,将湿发往肩背胡乱一甩:“人善被人欺,谢小姐就是太善良了,又生的貌美,才会惹人嫉恨,若你再遇到她,可千万要绕着走,她会伤你一次便有两次,下回我不在身边,你那柔弱的婢女也护不住你。”
武将之家说话豪迈,谢婉瞧着她,感激一笑:“我初次见你,是在弘兴书馆,你手中的医书便是我要寻的,我与你借了来,你倒是爽快,现下那书我已看了一半,过段时日再还给你。”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宋清也笑:“不急,你只管看就是了。”
“你我这般如故,你唤我馥佩可好,馥佩是我小字,”谢婉道。
宋清怔了下,倒没想到不过一场救美竟拉近彼此关系,她本性直爽,当即点头,“那我日后便唤你婉姐姐,你也可唤我卿卿。”
谢婉父母早故,谢家如今是保国公的长媳于氏主事。
于氏听闻这边变故,风火赶过来,一把握住谢婉的手,上下打量半晌,怒道:“幸好没事,不然看我不闹得她全家不得安宁,吾儿放心,大伯母这就去奏上陛下,让陛下评理。”
视线一转,于氏看到穿戴整齐的宋清,又道:“你是......”
宋清忙见礼,回她,“昭勇将军宋炎之女,宋清见过夫人。”
“好孩子,多亏你了,你入了水当心着凉,稍后我再让人送些补品去你府上,”于氏掩去怒意,换上一副慈爱神情。
怪不得前世的谢婉能顶住压力不婚,该是于夫人待她如亲生女,万事也由着她自己做主。
喝了姜汤,身上发热,宋清不觉得冷了,拜别了谢婉与于夫人,母亲找了她许久,竟差人去通知了宋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