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云峥压下心头的异样，问起自己关心的另外一件事情：“刚才任婧瑜的礼服，跟你有关系么？”
“凭什么觉得跟我有关系。”虽然这件事情确实跟秦浅有关系，但是秦浅对于程云峥这种一上来就质问她的行为还是感觉非常不舒服。
程云峥却道：“因为你有动机。”
秦浅嗤笑一声：“是有动机，毕竟上次你家那个未婚妻都到办公室里面来砸杯子了。可是那又怎么样，你凭什么说跟我有关系。我有动机，然后在脑子里面想想又不犯法。”
程云峥额角青筋直跳，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秦浅他就这么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大概是因为他妹妹的缘故吧。
“你就非得要这么和我犟嘴，我也没说一定和你有关系，我在问你，是不是跟你有关系。”程云峥火气上来了，但是又因为在公众场合不能太大声，所以显得有点儿咬牙切齿。
要不是这是个舞会不方便，程云峥早就压住秦浅好好收拾一顿了。
从别人的眼中看来，就不知道程云峥和秦浅躲在那个角落里面在说些什么。而且程云铮微微低头，凑近秦浅，看起来很是亲密。
秦浅一直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就是程云峥也是维持了惯有的礼貌性的表情。
但是只有二人知道，他们说的到底是怎样的话。
秦浅觉得没什么好失去的了，反正也就这样了，说出来又能怎么样，还有什么能比现在跟更坏吗？
于是秦浅直接坦白了：“是，我确实动了一点小手脚，但是应该是在舞会结束之后才会出问题，我怎么知道任婧瑜得罪的人那么多，竟然还有人下绊子。”
程云峥缓缓吐了一口气：“所以她礼服出问题也不是你直接导致的。”
“当然不是。”秦浅觉得，自己做过的，能认，没做过的就坚决不能认。
程云峥就莫名觉得，自己松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庆幸什么。
程云峥没有再在这件事情上面追究了，至于究竟是谁踩了那一脚，他并不关心。都说过了，这种上流社会，追不追究，其实遭殃的永远是小虾米。
不过，在那之后，事情似乎还是出现了一点儿转机的。
任婧瑜在换好自己的新礼服重新入场之后，明显心情有了转换，刚才那种剑拔弩张的感觉已经消失了，而且不再揪着那个小家族的女孩儿不放，众人也很配合，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但是秦浅能看出来，还是有点儿憋气。
而之前被秦浅注意到的那个得意洋洋的疑似真凶，似乎表情也不是那么好了。
秦浅想到了什么，又像心有灵犀一般，再舞会的茫茫人海中一眼就找到了林叙。林叙就像是受到了什么召唤一样，恰巧回过头来和她的眼神撞上。
见她目露疑惑，用一个俏皮的眨眼回复了她。
然后秦浅就明白了，这个说自己不会帮忙的人，私下里还是做了些什么。至少，这任婧瑜应该知道真正踩她裙子的人是谁了。
秦浅不由得回应了林叙一个微笑。
两人这番互动落到程云峥的眼中，一下子变得危险起来。
程云峥一直看着秦浅，看起秦浅心里发毛。明明舞会厅里面开着暖气，可秦浅却感觉自己的胳膊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秦浅直觉不好，后面只能够安分一点一直都乖乖地跟在程云峥的身边，脸上是万年不变的微笑。
到了快结束的时候了，秦浅的表现总算是对程云峥起了一定的安抚作用，他的脸色渐渐缓和下来了。
舞会在深夜结束，秦浅出来之后，凉风习习，吹得她一激灵。
一件外套披上她的肩膀，秦浅回头，就是剩下衬衫的程云峥。
程云峥斜睨了她一眼：“别误会，这大庭广众之下，我还是不想落人口舌。”
哦，原来是逢场作戏的绅士风度。秦浅眼神暗了暗，她就知道，程云峥不会突然变好。她挺委屈的，但是此刻却觉得连眼泪也流不出来了。
她哭了太多次，都到了枯竭的地步。
“怎么不说话？”程云峥步步紧逼。
秦浅就像是梦中人突然被惊醒，道了一句谢谢。
程云峥的心便像是被保鲜膜裹紧了，感觉呼吸困难。秦浅看着他的眼神，有点陌生。让他感觉秦浅已经被他弄得······无爱也无恨了。
还是因为今天舞会上的那个林叙？
程云峥心烦意乱，面上带出来的神色就更加冷峻了。
两个人站在一起，周边的气氛却冰冻到零点。
司机把车开出来了，两人都上了后座。司机觉得气氛不对，也不敢说话，自顾自的开车，车里的气氛就一直很僵硬。
一直到秦浅住的公寓楼下，两人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秦浅这个时候也没办法开口说什么，只能礼貌道谢：“多谢总裁送我回家。”
说完，把身上的西服拿下来叠好，就准备下车。
“你先回去。”程云峥的声音响起。
“嗯？”秦浅愣了一下，紧接着就以为程云峥是在催促她。
秦浅开门就要走，却见司机迅速开门下去了。
这下秦浅就看不懂了，她下意识转过头去看程云峥，却见程云峥也看向了她，眼中带着不赞同的眼光。
“怎么了？”秦浅有点忐忑地问道。
程云峥道：“我让你走了吗？”
紧接着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秦浅坐到他身边去。
秦浅没办法，司机已经走了，只能又重新坐了回去。
“秦浅，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针对任婧瑜？”程云峥想要确定，到底是什么原因让秦浅动手，毕竟现在他也不清楚，秦浅是不是已经知道了礼服的事情。
但是秦浅看着程云峥质问的眼神，一瞬间很是心凉。就因为他觉得她害死了她的妹妹，所以从此以后什么事情都是因为自己的坏心肠才导致的吗？
这不公平。
程云峥被秦浅的眼神看得有点儿心慌，一抬手蒙住了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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