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堂上的各处入口都把守着侍卫，楚雪揣度了一下，觉得她要是贸然跑出去，恐怕不行。
她只得按捺着性子，继续听这些人说话。
司渊没有理会堂上那些人的哭诉，只瞥了瞥楚雪。
她目光游弋，显然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竟仿佛事不关己。
司渊心中没好气，开口道：“王妃可有话说？众人所言属实么？”
楚雪没料到这事还需要她发言，只得道：“我不知道。”
“怎会不知？”司渊冷冷道。
“我说过了，这里的人我一个也不认识。”楚雪实话实说，“我也不是你们说的那个王妃。”
堂上的哭泣声一时安静，众人望着她，惊诧不已。
“王妃……”一个仆妇大哭起来，“如何是好……王妃好不容易醒来，又痴傻了……”
旁边的人也跟着大哭，神色更加哀戚。
“殿下！”何贤似明白了什么，睁大眼睛，“这定是玄女显灵所致！从前为王妃算命的高人说过，玄女为了让王妃替先帝度厄，拿去了王妃的三魂六魄，将自己的一魄神元降在王妃的身上，故而王妃成了痴傻。当下，定是玄女又将王妃的魂魄都还了回来，王妃这才得以恢复神智，却不记得了过往之事！”
周围的仆婢们纷纷七嘴八舌应和起来。
楚雪：“……”
再看向司渊，只见他神色有些不耐烦，不知道在想什么。
楚雪知道再这么耗下去只会没完没了，她已经不打算再跟任何人费口舌，也已经忍无可忍，索性突然用手扶着额头，露出难受的神色。
旁边的侍婢看到，忙问：“王妃怎么了？”
“我……”楚雪另一只手捂着胸口，似乎喘不过气来，声音软而无力，“突然头晕……也不知是为何……”
侍婢忙将她搀住。
司渊看到楚雪一脸病容的样子，亦是诧异。
“带王妃去歇息，”他随即吩咐道，“卫琅，去请太医来。”
楚雪被侍婢搀着离开堂上的时候，心中窃喜。
堂后是一个院子，顺着回廊往外走，没多久，果然就到了那处园子。
天气晴朗，白云高高堆着，露出深蓝的天空。
阳光下，一池荷花开得繁盛，花朵与绿叶依偎相映，在微风中微微招摇，娇艳诱人。
就像她别墅的池子一样。
先前她醒来的那处屋子，就挨在荷花池的边上。靠近的时候，楚雪突然推开侍婢跑到池边，没有迟疑，纵身跃入。
侍婢的惊叫声从身后传来，但很快就被隔绝在外。
沁凉的水从四面八方包裹过来，在耳边汩汩流淌，而楚雪只感到一阵解脱。
她眯着眼，只见密密的气泡涌起，周围是一个幽暗的世界，无数的植物长茎在水下招摇。
池塘并不深，不过密密的荷花之中，并没有多少游动的余地。
楚雪水性不错，扒开面前的茎秆，再游远些。
通道，通道……她四处张望，希望能发现些神奇的东西，但四周仍然幽暗，水底的淤泥被搅起，一阵浑浊。
没多久，楚雪气息耗尽，蹬一下塘底，钻出水面来。
天光骤然明亮，她抹一把脸上的水，迫不及待地往四周看，却仍然是刚才的那个院子。
楚雪愣住。
闻讯赶来的几个侍卫和仆人围在池塘边上正要下水，看到她，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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