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去惊扰你不该惊扰的人。”
……
白绫绞断脖颈的窒息让她呼吸急促起来，她仿佛看到自己歪着头颅瞪大了眼，死不瞑目。
钟棠雪仓惶想朝后缩，却冷不防撞上苍浪的腿。
苍浪见小姑娘冻得脸色惨白，捡起伞朝她斜了几分：“钟小娘子没事吧？这么大的雨，这地方又偏僻难行，钟小娘子怎么一个人来了此处？”
钟棠雪垂眼遮住惊慌：“我不是一个人来的，是随兄长去灵云寺上香。”
“上香？”苍浪惊讶，“这里离灵云寺可远着呢。”
钟棠雪害怕卫擎，也不知道他跟钟姝兰此时是否已经有了牵扯。
她不敢提钟姝兰的不是，只小心翼翼措辞：“我兄长他们有急事先回京了，让我留在寺中晚些来接我，是我任性跟了出来才迷了方向……”
“说谎。”
马车上的人冷淡开口，“上香有官道，下山亦有，国公府女郎出行仆役成群，就算任性离寺，也断不会独自驭马到了这里。”
“我……”棠雪瑟缩。
“是谁派你来的。”
京中人人皆知他每年今日会上鹊山祭拜，这女子说是去灵云寺，走的却是他上下山的小路。
他近来在查一些往事，攸关京中几大世家的利益，也触碰到了不少人的痛脚。
他与那些人朝中争锋多年，狗急跳墙想要他命的也不是没有。
是谁家探了他的行踪，以钟家女郎的名目过来，想要兵行险招近他的身？
卫擎眸色冷戾：“老实招了，留全尸。”
钟棠雪顿时惊慌：“我真的是钟氏女，我没有骗贵人，我只是一时迷路才到了这里……”
卫擎垂眸看着地上吓得发抖的小姑娘。
稚嫩如花苞的脸上满是刮伤，一双杏眼哭起来时红彤彤的沁血，蜷缩成一团像极了受伤的小兽，他却毫无怜悯，“杀了。”
“小白眼儿狼，想害我家主子？”
刚才还满脸关切的苍浪一把就掐住她脖子。
被勒死那瞬间的恐惧袭上心头，钟棠雪伸手抓住车辕扑腾在地：“督主饶命！”
“哦？”
车舆上似是冷笑，卫擎居高临下，“不装不识得本督了？”
明明只是轻飘飘一句，棠雪却觉得下一瞬就会被扒了皮：“我无意欺瞒督主，只是刚开始没认出您……”
“现在认出来了。”
“我…”
钟棠雪头皮发麻。
卫擎轻笑了声：“怎么，怕本督？”
他褪去戾气像是脾气极好的人，可棠雪却是喉间绷紧：“没有，我只是听人说督主喜静。”
“哪儿来的谬言。”
卫擎像是听到什么有意思的话，撑在窗牖边薄唇轻翘，
“本督最喜欢热闹，特别是活剥人皮时，血肉翻滚混着求饶的惨叫，悦耳动听至极，那皮子自头顶而下，一整张剥下来，甚美。”
“……”
见她血色全无，卫擎哂了声，眉眼骤冷，
“把她扔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