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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来,我带着她上层云寺看一半下雨一半下雪的奇景,
带着她漫步在漫山红叶中,
甚至还会在深夜里与她登上城楼眺望万家灯火。
当然她也不会让人失望,每每激动时分,都要作诗一首。
“一半下雨湿淋淋,一半下雪冷呵呵。
层云寺真不白来,下次来时再喊我!”
“枫叶红彤彤,闻喜笑嘻嘻!”
“一点两点三四点,到处都是亮点点。”
立冬这日,恍然发觉,我的眼睛好像慢慢好了起来,不只能看见来人轮廓,对方的相貌五官也能看个七七八八。
闻喜歪倒在桌边百无聊赖地摆弄着香,她问:“若是询问殿下的小名,是否是逾矩了呢?”
闻言看向她,摇了摇头,“没有小名,只有字,提雨。”
“小人听说唤亲近之人时,会唤小名,闻喜不识字,殿下可否赐名啊?”
她抱着香炉呆呆地看向我。
“我唤你阿玳可好?”
她不晓得这个玳字怎么写,也不知其中意味,只是反复念,念完又笑。
趁我喝茶的片刻,她静静转过身去坐。
“纵然不喜欢也不要因为这些小事与我闹......”
我走过去看着挂在她脸上的两行泪慌神了许久。
她哭得很伤心,眼泪不停流,抬手抹泪时手腕上尚未淡化的勒痕显现在我眼前。
不待商量,我掀开她的衣领看向脖颈处,也是这样的勒痕。
不用再去看了,脚腕一定也是。
“谁敢对你动用这等私刑呢?是谁呢?”
那股熟悉的气又开始在我体内撒野,四处乱窜寻找出口,犹如当年在殿内眼睁睁看着母后喝下一口酒后便七窍流血的无力之感。
她什么都不说,她们,什么都不说。
我低头看向书桌上画了整半日的女子画像,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
欣喜又苦涩。
搁下墨笔,唤来松德。
“去请太傅,就说本宫身体渐好,
欲与先生共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