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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我想不起来了,好像是叫什么湾,一个连水泥路都没有的地方。
村里的建筑全都很老旧,有一间老房子甚至已经塌了,也没人去打理。
当然,这一切我都忍了,就来这边办个婚礼而已,又不是常住。
然而当我看到郭允一家安排的结婚场所时,我的心凉了一截。
那是一座彻底荒废的祠堂,进去的时候,我还能看到房檐上的蜘蛛网。
当天晚上,我跟郭允大吵了一架,当着他家人和我妈的面。
我说自己宁可推迟结婚,而郭允却觉得,能省钱没什么不好。
一个女孩,一辈子可能也就一次婚礼,而我面前这个男人却在考虑省钱!
我想走,还是我妈拦下了我。
她把我拉到一边,小声跟我说,我爸走了,以后我们俩只有郭允能够依靠了,让我多担待着点。
郭允的父母也劝我,说不是她们不想好好办,实在是疫情原因,酒店退订了,临时只能找到这么个地方,千错万错都是他们两的错。
后面他们还说了很多,但我没听,我哭了,抱着我妈哭了很久。
8
第二天,婚礼照常举行。
早上五点起床的时候,我只觉得自己的眼睛酸酸的,不是没睡好,而是哭了太久。
跟着郭允坐婚车去县城的婚纱店穿婚纱,化妆,之后从婚纱店坐回他家里。
婚车只有两辆,第一辆是我和郭允坐,第二辆则是伴郎坐。
伴郎是郭允村里的一个同龄人,听说是临时拉来的,至于伴娘,一个都没有。
是的,我没叫伴娘,甚至本来说好要来的朋友也全叫他们别来了,因为我觉得丢人。
回到郭允家,在经过一系列跨火盆,端茶等流程之后,我便被送回了婚房,我在婚房里待了一天,这期间一直在发呆,流泪,想我爸。
如果我爸还活着,他是不是会拉着我的手说:“闺女,这婚我们不结了!”
然而我爸已经不可能在我身边了,只有郭允的母亲在我边上,她找人抬了几簸箕的喜糖和包装盒,在我边上包喜糖。
郭允的母亲一边包,一边得意地跟我说,就这喜糖,让店里包还得给四百块钱,她自己买东西包一下,立刻省下了这四百块。
我想,郭允确实是她的孩子,我能在她身上看到郭允的影子。
我没有回她,只是端坐着发呆,偶尔偷偷擦一下眼泪,一直从白天坐到晚上,到哭不出的时候,有人进来通知我,可以去婚礼现场了。
于是我提着裙子,在郭允母亲的带领下,走着乡间的泥土路,一路走到祠堂。
没有司仪,没有音乐,郭允和他家人在墙壁上横七竖八地贴了几十个小气球,听说还是昨晚上他们连夜找人弄的。
我就跟在郭允的身边,由他妈妈带领着给长辈们挨个敬酒,期间他妈妈介绍了好多人,但我一个都没记住。
我只想赶紧结束这场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