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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巴巴的声音在窗外响起。
颜鸢转过身,看见床边掉落了一个小小的布包和一个水囊。
她俯下身拾起了布包,打开它,发现里面是两片薄薄的烤饼。
这显然是少年自己的口粮,也不知道藏了多久了,饼已经有些软烂,还带着一点点余温。
颜鸢倒也不嫌弃,她吃了一半烤饼,把饼从窗户里塞回给了少年,轻声道谢:谢谢。
少年脸色一红,气急败坏:少废话!
颜鸢勾了勾嘴角,趴在窗台上和少年搭话:你们是本地人吗?
少年不回答,反而退开了好几步,脸上写满了我不打算搭理你。
颜鸢恬适地眯起了眼睛,像是猫儿吃饱喝足似的。
我父亲很有钱的,肯定要比你们那个雇主有钱得多。
她的声音软绵绵的,每一句话的尾音微微虚浮,一副中气不足的病秧子模样。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有气无力的千金大小姐,正热络地向少年介绍绑票的正确操作:
听说道上有个说法,叫双吃,或者你们也可以拿了雇主的钱之后,再和我爹爹再要一笔呀。
……
我父亲认得我的字迹,我可以写一封信,让我爹爹先送一笔定金过来,然后……
够了。少年忍无可忍,粗暴地打断她的聒噪,谁告诉你们我们是为了钱的?
……哦。
颜鸢轻轻应了一声。
不为钱,那就是为别的了。
一帮不为钱财所打动的绑匪,他们想要的东西想办的事情,必定是钱财所不能及的。
这倒反而好猜了。
颜鸢想了想,问他:所以你们的雇主,是官府里的人吗?
少年陡然间瞪大了眼睛,震惊地看着颜鸢。
你……
他你了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气急败坏地连退好几步,再也不肯搭理颜鸢了。
大哥说得一点都没错,大户人家的女孩子身上长了八百个心眼子!
……
眼看着问不出什么,颜鸢也懒得多费口舌,她打了个哈欠,又躺回了干草的床上。
这一觉她倒是没有做噩梦,只是昏昏沉沉间觉得身体越来越冷。
她几次挣扎想要起来,手和脚却使不上一丁点力气,全身上下的骨头就像是被打散了似的酸痛。
喂,醒醒,你怎么发烧了?你是不是又耍什么滑头?
隐隐约约,少年的声音急躁的声音在她耳畔回荡。
颜鸢很想回复他一句,发烧就是发烧,她又不是神仙还能让自己故意发烧吗?
可她开不了口,抬不起手,甚至连眼皮都睁不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额头上忽然传来一阵冰凉的感觉,有人用冰凉的手绢覆盖到了她的额头上,随后又往她身上叠了一床被褥,还仔细地替她压好被角。
大哥,反正雇主也不要她了,我们还养着她干嘛?混乱间,有个粗鲁的声音响起。
再等等。白日里那个大哥回答。
都等一天了!让我们说我们压根就是被骗了,那个人根本就不是宫里当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