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我除了钻研医术，还多了一件事，就是把病殃殃的小狐狸养得油光水滑。
我很会做饭，这事难不倒到我。
但我要继承我师父的手业，下山给人看病，一来一回需得两天。
我又不能带只狐狸去，所以临下山前，我可愁死了。
一下午都抱着狐狸念叨，
“你现在腿脚好了，自己去林子里猎东西吃吧。”
“实在猎不到鸟雀，啃啃树皮树叶也行！”
“等我回来，可不要饿死了。”
我说完这几句话，发觉手上一痛。
我低头看，是小狐狸正在咬我的手。
我摸摸尖俏可爱的狐耳，“你是在控诉我说你猎不到东西吗？”
等我下山归来时，第一夜照例宿在山脚那破庙里。
可今夜雨势大，一个小小的破庙拥满了人。
后来，也不知是谁发现了缩在角落的我，用着令人作呕的腔调对我说话，最后还上来扯我的衣服。
这是我最喜欢的一条裙子，平日在山上都舍不得穿的，眼见着要被他们扯坏了，我心疼得眼泪簌簌往下流。
但我现在好像已经自身难保了。
我听见他们说，先受用完了，再把我煮了吃。
我用指甲不停地挠着靠近我的人。
心里想着，“我要是死了，小狐狸可怎么办。”
忽然一阵风把人迷得睁不开眼，待能视物时，庙里那些人都不见了。
我面前只站了一位白衣飘飘，连头发都是白色的人。
我怯怯地问，“你也是来吃我的么？”
他温雅一笑，“你不认得我？”
他笑起来真好看，声音也比我师父那破锣嗓子好听一千倍！
我痴痴摇摇头。
他头上立时冒出两只毛绒绒的耳朵，尖尖的，毛绒绒的，内里一圈还粉粉的。
“你是狐狸精？”我惊呼出声。
原来是那只小狐狸，捡到宝了。
那狐狸眉毛微蹙，却仍旧笑着，“狐狸精也太难听了些，我叫凤衍。”
02
凤衍用他的外衫将我裹住，“起来吧，回家。”
“脚伤了，走不动。”我无奈地指着我的腿。
凤衍蹲下身背起我，慢慢走在雨后云烟四起的山间小径中。
我将头趴在凤衍肩头，看见他半边侧脸浸在月色中，发出莹润的光泽。
半晌，凤衍似有所觉偏过头，唇角忽然噙起一抹促狭的笑，“猎到一只小姑娘。”
我脸一红，别过头，忽而又想起让它猎不到东西就啃树皮的事儿。
脑内就不觉浮现出这么个神仙似的人抱着树皮啃的模样。
实在是…
“你在笑什么？”
我慌忙摇头，收住笑，又好奇唤他一声，“凤衍。”
“嗯？”
“你给我披的外衫，是用狐狸毛做的么？如果你变回狐狸，衣服还在我这里的话，是不是就是没有毛的小狐狸？”
……
凤衍无奈摇头，“你啊，脑袋里怎么都是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数落完我，他又开始认真给我解释，“我是妖，衣服是用法术幻化出来的，不是…狐狸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