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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稍稍动了动,打算悄无声息地从他的腿上把自己挪下去。我轻轻撑住轿子的两边,打算垂直着撑起身体,然后平移,再垂直着落到一边的座位上。我一边做得十分小心,恨不得自己能变成一根轻飘飘的羽毛,一边还在祈祷他此刻千万不要睁开眼。只是,秦敛的确没有睁开眼,但他的清淡嗓音温吞吞响了起来:“你要干什么?”
我一僵,哭丧着脸道:“你的腿太硌人了……”
我在心中很愤怒。没想到他除了会琴棋书画会舞刀弄枪会舞文弄墨以外还会装睡,他又蒙我。
秦敛还是没睁开眼,继续说道:“为什么把头发散下来?”
“梳发髻太难看了……”我的话音还没落他就睁开了眼,一双如墨的眼睛扫了我一眼,于是我立刻就改了口,“我不会梳发髻……”
但是这个借口好像还不如真话让人受用。因为秦敛的那张面皮不但没有丝毫松动,反而更加面无表情。
我真怕他冷不丁来一句:“哦,看来你那个贴身丫鬟阿寂是吃白饭的。”更怕他后面跟着来另一句:“那明天就把她换了吧。”
但事实是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又把我重新按在他腿上,然后把我的脑袋掰正,然后他的手在我的脑后又抓又挠了好几下,再然后他说道:“好了。”
我的脑袋后头又沉了不少。我摸了摸后面,一个松松的发髻已经梳好,被一根斜斜的簪子别着。秦敛拍了下我的手:“不要乱抓,又弄乱了。”
我今天的发现真不少。原来他还会梳女人的头发。宫里的女子都风传他以前风流倜傥,欠下了不少桃花债,我本来还有些将信将疑,但现在确定多了。
他把我的身子扳过去,眼睛对着眼睛,然后他细细打量了一下,眼睛意思意思地弯了弯,勉勉强强算是一个笑容,说道:“我梳得还不错罢?”
我心想你就算在我身后梳成一个打碎了的鸡蛋模样我也瞧不见。
但秦敛在我的脑袋上折腾出了他想要的发髻模样以后露出了笑容,这就代表他心情变好。他心情变好,就代表我今晚大概可以睡一个安稳觉。
但我还是想得太天真了。秦敛的心思太难猜了,他把我从他的左腿挪到他的右腿上,然后捏了捏我的脸,然后云淡风轻地说道:“回去以后写两千字检讨,明天交给我看。”
我的脸立刻垮了下来:“不写行不行……”
“可以。”他回答得很痛快,但是还没等我庆幸,他后面又慢悠悠跟了一句更让我直不起腰的话,“或者写两千字检讨,或者把你养的那只吵个不停的八哥送走,你选一样。”
我想我都快哭出来了,可怜巴巴地望着他:“秦敛……”
“再或者,你还有第三个选择,”秦敛终于良心发现,并且还十分诡异地微微一笑,然后贴近我的耳朵,轻声说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