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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梦里他死在了自己的十八岁。
“我十几岁刚出来打工就被人拐骗到小山村里,天天挨打,趁天黑我给他们下药然后跑了整整四天逃出来了”
“无良老板欺负我人生地不熟,克扣我工资想睡我,我把他打进了医院,还找房东婆婆借了好多钱赔他”
“成年那天我去改名字,回来路上出了车祸失忆了,找不到亲人,也可能是他们想趁机摆脱我吧”
“……不过我攒了些钱后通过成人高考读了大学,现在也有点副业养活自己”
我冲他笑了笑:“走一步看一步吧,我们该走啦”
等我们回到家时,发现本该酣睡的女人此刻正坐在狼藉的沙发上,听到声音她幽幽看过来:“去哪了?”
周岁身体不可抑制的颤了一下,他强装镇定的将早餐摆到餐桌上:“家里没菜了,听到外面有卖小笼包的,给你买来先垫一下”。
女人冷笑一声,沙发上的酒瓶子直直砸过来,我躲在吊坠里,血液落到上面,渗了进来。
“贱种!说谎,你又去看那个老太婆了是不是”。
为什么安眠药不起作用,水杯里的水明明被喝了呀。
视线落到了沙发上多出来的几瓶酒上,我气得牙痒痒,真是疯了,这个酒鬼!
看着周岁被打的蜷缩在地上,无力感漫上心头,我不明白,我什么都做不了,我没有小说故事里主角的聪明才智供我去做救世主,我也怕疼,也怕挨打,为什么要让我来到这里见证他再一次和梦中的人生轨迹重合?
我不明白。
“我没事”少年虚弱的声音传来。
我抹掉眼泪,拎着自己找到的药粉纱布跑出来给他包扎。
“我们跑吧,我有钱,足够你去另一个地方了”我满脸希冀的抬头看他,我在吊坠里找到了几百块钱。
“我十三四岁的时候也是一个人打工兼职养活的自己,我会帮你的”
周岁犹豫的看向我,又转头看向窗外,欲言又止。
外面传来的凄厉叫喊和略显稚嫩的乞求声打断了我们,是那天看到的院子里传来的。
这是二楼,刚好可以看到院子里的场景——小女孩紧紧将一动不动的女人护在身下,男人的拳头尽数落在女孩身上。
一个容貌姣好的女人从旁边的屋子走出来,笑吟吟的看着一切。
女孩跪着挪到女人面前:“芸姨,求求你,让爸爸住手吧,妈妈会被打死的,求求你了”。
女孩一下一下的磕头,我的心像是被攥住一样疼的我喘不上气。
“她叫许瞧”周岁告诉我。
“你、认识她吗?”我声音闷闷的问。
“不认识,他们吵架的时候我听到的”,
他摇摇头,眼里有着同病相怜的悲伤:“从我来到这已经两年了,这种事情三天两头的发生,每次许瞧都会求那个女人”
“为什么?”
“那个女人是她爸的小三,大家都心知肚明,但许瞧的奶奶不同意他们离婚,就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