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看蘩逸的举动,犹豫着半晌还是接了过来。蘩逸说:“你给我的鸡,当然有你的份儿。”那男人听了,心下觉得蘩逸还算是个讲义气的,对她也有所改观。“诶,丫头,能不能喝一口?”那男人问道。“你们的酒水我没喝过,娘亲酿的桂花酿倒是小时候常喝!”
“得!有你的,待会儿陪哥几个喝一个。”男人啃着刚接过来的大鸡腿,在嘴里砸么着。蘩逸点点头。
不一会儿,端上来的不只是几坛酒,还有一些炒出来的菜。“来尝尝,这是寨子里的三姐做的。”
“就是刚才那个大姐?”男人点头。
“尝尝。咱们寨子里啊,都是三姐来做饭的。”
“你还是不是个人啊?人家都做饭了,还让人家去跟着你们一起去干活。”那男人一听,眼睛瞪得溜圆。
“咋了,做饭不就是女人该做的?”那男人一脸不屑。蘩逸当下一拍桌子,“谁告诉你的?既然大家都是兄弟,那就要各司其职,你给人家分配了做饭的任务,还要让人跟着你一起下山去抢劫啊,你是怎么想的呀?”蘩逸站起身来,颇有气势地看着那男人。
“我看他说的倒是对。”一个年轻的女声从一旁响起。
蘩逸抬起头朝外看去,赫然发现就是刚才那个叫做三姐的人。那女人褪去满脸的脏泥竟是如此的英气。蘩逸张开嘴,吐出两个字:三姐。那女人点点头,朝着蘩逸报以微笑。
“听到了吧?你们几个?我觉得这丫头说的非常有道理,下次你们下山可不要带着我去那种活儿,我每次回来都在洗衣服。”那男人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的,“行行行,下次不叫你,下次我就把她拽着。”
“你也不问问人家姑娘,要不要留下?”三姐在一旁打趣道。
那男人回过头看着蘩逸:“你要不要留下?”蘩逸喝口酒道:“真香啊,好酒啊!先喝酒,喝完再看心情要不要留下!”
酒过三巡,众人都喝的晕晕乎乎的。蘩逸撑着身后的桌子,倚靠在那里。
“你们为什么会到山上来做土匪的?”
一旁的男子长叹了一口气,又捧起酒坛子喝起来不说话。蘩逸只是默默的注视着他,也不说话。半晌,那男人问道,“你觉得一个人会为什么要上山来做土匪的?”蘩逸低头想了想。回答道:“山穷水尽。”那男人只是笑了笑,又低头喝着酒。这时一旁的三姐说:“谁也不愿意到这山上来过这样的穷苦日子,我们本也是这清知县的人,过着种田地的日子,逢年过节的家里头也都能宰一头猪。”
三姐拿着酒盅到了一杯酒送到嘴里,“只是自从这县里来了一个县官之后,我们的日子就变得不好过了。早些年大旱,都城还会给咱们县上拨款赈灾,那钱也能换做了粮食到大家的手里,大户人家和知县都能分粥食给大家,那老人和小孩都能熬得过去。可你知道自从这李良来了咱们清知县,呵呵,死了多少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