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言峥却不喜欢这种，人挤人，路都走不动了，还有什么好玩的？
“那几天我排满了手术，晚上还要加班。”
这个回答，完全在孟归雁的意料之中，但她想要的也很简单。
她只不过想跟他在烟火盛开的时候，合个影，哪怕他是敷衍的。
她不想等她眼睛看不见了，什么都没留下。
“你就抽个空，半小时也行。”
秦言峥看她神色有些不对，“到时候再说吧。”
孟归雁将这自动理解成了‘愿意’，她眉眼逐渐展开。“好。”
*
到了周二这天，孟归雁给秦言峥发了信息，让他别忘了今天的约定。
但一直到傍晚时分，她都没等到秦言峥的回音。
徐璃开车过来接她，临上车前，孟归雁给他打了个电话。
但接电话的并不是他本人，“您好，秦主任有台手术还没出来，您要有急事的话，我让他一会打给您。”
孟归雁说了句不用，“你让他记得看微信就好。”
“行。”
她上了徐璃的车，徐璃新染了头发，粉色的。
孟归雁盯着看了几眼，徐璃凑到后视镜前，表情有些懊恼，“是不是真的不好看？我妈差点打断我的腿。”
“不会，很好看，看得我也想染了。”
徐璃拎起自己的一撮毛，“真的假的？”
孟归雁靠着座椅，眼神里有些羡慕，“不要在意别人怎么看，我还想去染个绿呢。”
徐璃没忍住，差点喷笑出来，可她看到了孟归雁面上的落寞。
“秦言峥呢？他没空吗？”
“刚打了电话，还在手术，不过他上周答应了我的，一会应该要过来。”
徐璃发动了车子，秦狗的话，听听就行了，作不得数。
南湖两边已经围满了人，大多都是小情侣，夜风撩动湖里的凉意，刮在脸上有种刺骨感。
徐璃拽着孟归雁往人群里挤，“可惜，游轮的票没买到，要不然就能到明珠塔上去看烟花。”
孟归雁心不在焉，一直在看手机。
到了晚上九点多，天越发阴寒，孟归雁站在江边，膝盖被冻得冰冷。
她藏不住眼里的失望，手机上没有一条他发来的信息。
“看，游轮！”徐璃拱了下她的手臂。
孟归雁轻抬视线，南湖里突然变得风平浪静一样，一艘游轮破开了湖面正在驶来。
距离隔得并不算远，孟归雁没犯眼疾的时候，视力惊人，至少她一眼就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
观光游轮开得特别慢，孟归雁所站的地方是个景观点，她眼看着游轮靠近，并且停了下来。
徐璃想说烟花快开始了，一扭头看向她，却见她脸色苍白如纸。“雁雁？”
孟归雁瞳孔里倒映出一副巍然挺拔的身板，她努力眨了下眼睛，她没认错，是本该在医院里加班的秦言峥。
他身边挨着一个娇小的身影，围了一条千鸟格的围巾，露出半张脸。
这一刻，孟归雁宁愿她的眼睛已经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