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林瑶光笑容不减，“我是在想，我送进傅怜肩井穴的那根针，应该快起效了吧？”
碧月“啊”了一声，“小姐你——”
林瑶光看着镜中的自己。
她林瑶光怎么可能吃亏呢？
有仇必须当场报！
碧月轻笑了一声，帮林瑶光把头发弄得半干之后，找了药膏来。
那会儿摔下马车，林瑶光身上好几处都磕着了，都得上药呢。
然而药罐的盖子刚打开，一个管事就在门外说：“小姐，门外来了一位贵人，说想求见小姐。”
“这么快？”林瑶光皱眉问道：“是城南云家那别馆的？”
“不是。”管事迟疑地说：“外面的两队人好像是禁卫军……”
林瑶光一怔，“请他进来！”
裴玄渊进来的时候，林瑶光粗略地整理了自己。
外衣来不及穿，只是披了一件白色斗篷，没束起的头发披垂在斗篷上面。
半干的头发散着墨色幽光，把她那张脸衬的更加透白。
林瑶光没有装作不认识他，更没有冲他行礼。
自前世第一次见面，她被他捧在了手心里。
他宠着惯着她，告诉她，她不用与人卑躬屈膝，包括他在内。
后来，他也的确做到了。
此时她忘了需要冲他行礼。
裴玄渊则是从心底就从未想过要让她在自己面前屈膝，也忘了身份之间的差别。
她水雾一样的眸子凝视着裴玄渊，像是带着漩涡的黑洞，把裴玄渊的心神完全吸引，忍不住向前迈了半步。
然后，在林瑶光微微勾起唇角的瞬间，裴玄渊略有些僵硬地别开眼。
裴玄渊强迫自己声音冷硬，不要被她的笑容引诱：“本王此来是想问你一件事情。”
“好。”林瑶光声音清脆，“殿下请说。”
“玉船。”裴玄渊冷淡道：“你那玉船是何处来的？”
林瑶光将胸前的玉船拿出来：“这个么？”
“不错。”
林瑶光思忖了一下，说：“这是我的私物。”
裴玄渊说道：“两年前，本王外出落水，有人救我，后来我留了信物离开，信物便是这只玉船。”
“玉船出自宫中巧匠之手，底部还有印记。”
“啊——”碧月轻呼一声，“两年前小姐正好随着船队出去，就在观澜湖那儿救过一个人呢。”
裴玄渊面无表情地说：“本王当时神智昏沉，记不得救我的人是谁了。”
“肯定是我家小姐！”碧月认真地说道：“我家小姐掌管林家船行，十二岁后每一年都会随船队出去一两次，两年前的确去过观澜湖。”
“而且我家小姐水性极好，行里的人送了外号叫做海龙女，每次出去总会救几个落水的人上来，整个江州都知道。”
“观澜湖那次救的人，奴婢印象深刻，戴了面具的。”
站在身后的冷霄不知道主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早就知道是林姑娘吗？
但还是非常配合地说了一句：“呃，殿下当时就带着面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