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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常临苏明允的字,她的字刚柔相济,温厚大方,比起成茹岚的簪花小楷,又多了几分厚重。
写完之后,又左右看了几遍,方同那支墨玉扳指一道装了,让云裳去江都王府等着。
又嘱咐云裳要等安非夜出门或者回来时悄悄的给他,更不能让人看见了。
云裳自幼便跟着苏胧烟,单从她的表情,便能看出此事非同小可,郑重的接了过来,仔细装好。
谁知云裳在王府门口等了整整一日,也未曾见着安非夜。
确实今日安非夜未曾出府,他手头上一堆太子递过来的东西要处理,现在,当今天子病弱,朝堂之上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汹涌。
他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脖子,北柒忙端了汤说来,说是王妃派人送过来的,让他自己仔细着身子。
安非夜抬头看了看更漏,问问了问北柒今日可有人来。
北柒摇了摇头,为这个,他去门口问了好几次。
安非夜搁下空碗,摸着桌上的卧虎镇纸,今日没来,约摸也是没考虑清楚,心里头忐忑吧!
又嘱咐北柒,要他去告诉门口,若是苏胧烟来了,直接领她过来。
接连几日,安非夜都是在府里理着太子送过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没有离开他院子半步。
而云裳则是在王府外头,等了这许多日。
等安非夜终于把手头的事理顺的时候,还是没等来苏胧烟,但却听说,苏胧烟已经开始露面唱曲了。
安非夜的剑眉拧成了疙瘩,他算着日子,按说这苏胧烟的伤才刚好,而他给老鸨的银子,也够她多养上十来天了。
而且这苏胧烟清倌烈女的名声传了出去,每日里有不少附庸风雅的文人过来,单听苏胧烟的曲子。
安非夜没由来的心头一阵烦闷,扔下手里的狼毫,吩咐北柒备马。
只安非夜还未上马,一个小巧的人便跑了过了。
“可算是等着世子了,这是小姐嘱咐奴婢给世子的。”
安非夜是见过云裳的,只没想到她会等在这里,有他的那个扳指,想要进门,便不会有人拦着的。
安非夜没有再出门,回了自己的院子,看着这字,倒是十分欣赏,把苏明允的风骨学出了几分。
合上信,安非夜却是笑了,为着他的名声,苏胧烟竟是接连等了这多日,这样的女子倒是少见。
将扳指又套在手上,复又拿出信看了一遍。
云裳回去告诉苏胧烟的时候,苏胧烟正欲抱着琵琶往楼上行,因为这几日苏胧烟替花船挣了不少银钱,鸨母欢喜,没有把云裳调回去,让她在这里好生伺候着。
云裳对着苏胧烟点了点头,苏胧烟的心才安生了。
当夜,万籁俱寂之时,苏胧烟于船头迎风而立,未曾挽起的长发随着风飘了老高,单薄的身子好像随时会随风而去。
当她惊觉到有人,回头时,安非夜已经站在她的身后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