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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时绪被迫后退了两步,微皱起眉:“你又在闹什么脾气,因为我忘了来陪你做化疗?”
温月婷竭力压住身心的双重痛苦,嘲讽地扯起嘴角:“我为什么要因为你没陪我生气,你又不是我男朋友。”
“换句话说,你完全可以不顾忌我的心情。”
“就像现在,你觉得我无理取闹对吗?那你就该转身走,把我扔下!”
就像过去无数次她的思绪被他所牵扯,可他丝毫没有察觉到一样。
自己都已经习惯了,为什么要改变?
为什么想要的时候得不到,不想要的时候又强塞给她?
温月婷控制不住情绪,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梁时绪不明白她突然怎么了。
“小婷,我扶你先躺下,等会儿护士就过来给你吊水,就不疼了。”
说着,他伸出手。
却被温月婷狠狠打开。
她眼中带着股说不出的决绝:“梁时绪,你听不懂话吗?”
“我不用你管,也根本不想和你结婚。你我都心知肚明那个约定只是玩笑,你以为我真喜欢你吗?”
“我不过是觉得耍你好玩而已。”
梁时绪面色终于染上冷峻:“温月婷,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温月婷逼着自己开口:“知道。做了二十年朋友,我不想闹得太难看,麻烦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话落,病房里一阵死寂。
梁时绪眸光暗冷:“温月婷,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刚刚的话是真心吗?”
温月婷知道有些回答一旦出口,自己和梁时绪之间的关系就再也无法转圜。
但她还是回答了:“是。”
梁时绪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
病房门重重关上,“砰”的巨响,像是砸在温月婷身上。
所有伪装在这一刻卸下,她躲进被子里放声痛哭起来。
她哭了一夜,哭到眼睛干了,哭到没有力气。
天色大亮时,她想,这样也许就够了。
梁时绪不必再委屈自己,其他人也不会再诟病她。
之后一段时间,梁时绪果然没有再来过。
温月婷日复一日重复着扎针、化疗、吃饭和睡觉的过程。
她整个人都变得麻木、空洞。
最后,还是护士说总得有个人来照顾。
温月婷没办法,只能把自己得病的事情告诉了家里。
当晚温母就来了。
她坐在温月婷的病床边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
温月婷看着,觉得母亲还是爱自己的。
她张了张嘴正想安慰,温母突然开口:“小婷,你跟妈说实话,你还有多久?”
温月婷顿了顿,手慢慢攥紧:“如果情况好转的话,大概还能活两三年。”
温母沉默了会儿,抹掉眼泪后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
“小婷啊,妈查过了,你这个脑瘤很折磨人的。与其遭这个罪,不如不治了,以后妈照顾你。”
“以防万一,你先把这个签了,把你的房子和车直接转到你弟弟名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