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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海嘶吼着,我已经看到了他额头密密麻麻的冷汗。
许多员工的目光齐齐朝这边射了过来。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求救。
可看到他们眼神空洞,麻木的脸上没有丝毫同情时,他又把求救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他眼眶猩红,生理性的泪水在打转。
白脸唱够了,轮到我这个体贴下属的红脸出场了。
毕竟我还指望他替我卖命呢。
我清了清嗓子,连忙上前,呵斥道:“阿材,够了。”
阿材这才悻悻地收回手,起身解开了对安海的压制。
我扶起安海发着抖的身体,柔声安慰:“好了好了,现在没事啦。”
他缩着脖子,一脸惊恐。
我再来晚一点,他的耳朵就要彻底断了。
我拿起被他丢在一旁的资料,满脸笑意:“你会的吧?”
他任由我把资料塞进他怀里,这次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他握住怀里的资料,浑身颤抖,似是还没有回过神来。
我安抚性地顺了顺他的背,“好啦好啦,我替阿材跟你道个歉。”
“不要计较,好好工作。”
半晌,他才愣愣地应了我一声:“嗯。”
他坐到生锈的椅子上,开始工作。
我背对着他,朝阿材露出一个赞赏的眼神,用口型对他说:“干得不错。”
03
我倒是小瞧了安海。
监控室里,我靠在软椅上,盯着他的小动作。
他警惕地环视四周后,撕掉了纸盒上的封盖。
迅速在封盖上写了什么东西,随后慌张地塞进了裤兜里。
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一个人注意到。
除了正死死盯着监控的我。
他想求救,我并没有打算拦着他。
基地四面环山位置隐蔽,像是一个天然形成的牢笼。
密密麻麻的防盗网上还罩着一层厚厚的玻璃,他的消息放不出去,即使放出去也不会有人看见。
他跑去了厕所,狭窄的走廊上他的身影清晰可见。
他选择了一个没有眼线的地方。
我欣赏地点了点头,不愧是技术型人才,脑子就是要比别人灵光些。
如果厕所里没有监控的话。
我对他的天真嗤之以鼻。
到缅甸的第一步就是不要把自己当人,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他都没有身为人的隐私。
他锁上门,胸膛剧烈起伏。
他踩到发黄的坐便器上,掏出兜里的纸片,慌张地塞到窗外。
很快,他绝望地发现即使扒开了紧密的防盗网,外面还是有一层玻璃。
他的纸片放不出去。
他焦急地抓了两把头发。
“哐当——”一声,年久失修的坐便器承受不住他的重量,裂了开来。
带着腥臭的水喷涌而出,他的脸上,衣服上一片潮湿。
我想他的神经一定紧绷到了极致。
他愣在原地手足无措一会儿后迅速反应过来,跑过去关掉了阀门。
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起,这场独角戏是时候该结束了。
正当我转身欲走时,我看到了厕所里的第二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