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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痛到小腹扭曲,哭的声嘶力竭,流产醒来后,终于等来了顾远乔的回信,他只轻描淡写一句话,死生不复相见。
是他的亲笔字迹。
那天沈茉欢拿着信,哭着笑来着,她想起从前,是多久之前,她不记得了,她偷藏了他高中时期写的优秀作文,作文标题是《爱》。
那时候珍藏他字迹,如获珍宝,现在字字如刀尖,锥心刺骨。
入狱的第二年,沈茉欢终于听到了沈家的倒塌,父亲的跳楼,母亲的殉情。
原来大厦将倾不过一瞬,人心也是一样。
那是纪博延亲口告诉她的,入狱两年,纪博延是第一个来探望她的人,可不可笑。
“知道你爸死到临头还惦记你吗,可惜玩不过顾远乔,被他搞死了。哈。”
看到沈茉欢绝望崩溃的模样,纪博延露出满意的笑容,俊俏阴郁的眉眼上挑。
“这就是你非要爱顾远乔的报应,你应得的!”
“哦,还有。”纪博延伸手抚摸过她毁了容的半张脸,脸上的神色宛若恶魔,“泼你的硫酸,是我安排的呢。”
“为什么!!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沈茉欢崩溃大哭,她不明白自己到底错在哪,拽着纪博延衣袖,“我要见我爸,我要见他,他不可能跳楼!”
纪博延面无表情看她流泪哀求的模样。
“晚棠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她一天不醒,你沈茉欢一天也别想好好活着!”
父母双亡,无人送终,她沈茉欢甚至连祭拜烧纸都做不到。
她这一生,最爱的人,亲手害死她的父母!
她恨啊。
好恨——
如果当初没用半条命跳江救过顾远乔,如果当初不曾爱上他,是不是一切,就不会是这样。
那年冬天格外的冷,足以将所有爱意焚灭尽毁,只留下恨意的余烬,春风吹又生。
入狱第三年,沈茉欢心死如灰。
…
三年后,初春,三月十八。
浦市墓园。
小雨淅沥沥的下,天空不算明朗,凉风习习送来几缕寒意,放眼放去,一排排墓碑沉默又苍凉。
“先生。”
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在了墓园里。
从副驾驶的位置走下来一个年轻的男人,保镖立刻撑着黑骨伞上前,为他打伞,毕恭毕敬的低唤。
男人身形挺拔修长,一身讲究的黑色西装,衬他,杀伐果断!
气度矜贵,伞檐遮住了他半张脸,却挡不住冷厉逼人的气场。
他低沉嗯了一声,手捧白花,一步步往墓园中走去,皮鞋干净锃亮,停在一块黑色庄严的墓碑前。
墓碑上的黑白遗照温和又有风骨,是个五十岁左右的男士,沈茉欢与他眉眼有七分相像。
墓碑旁,放了一束洁白的茉莉花。
冰凉雨水打过伶仃花瓣,看得出刚放不久,人也应是刚刚离开。
顾远乔的视线陡然凝住!
他捧着花的手不知怎地用力三分,开口的声音异常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