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又找了几遍,还打了几通电话,电话是通的但是一直没人接,堂哥听到电话声音说从新房里传出来的,手机就放在梳妆台上。堂哥以为堂嫂的气没消回了邻村的娘家,往那边打电话一问她根本就没有回去。
这下家里人都急了,全都出去找堂嫂,小卖部的老板说她压根儿就没有见过她,村里别的人也说没见过新娘子。
眼看天就要黑了,堂嫂还是没有下落,我二伯给我爹打电话,让他先不要来家里,先到邻村找找,他们担心新娘子经过了惊吓之后,神情恍惚走错了路。
刘东那边除了留下妇女照看小孩,其余的人也都出来帮忙,大家分了组分别到不同的地方找,我和刘东一路到后山去找。
村里到处都是明晃晃的电筒,狗不停的叫,许多拖长的声音叫“新娘子”,因为村里刚死了人,晚上不能叫别人的真名。
大半夜的,一阵阵寒风从村子上空刮过,呼呼的响,黑暗中掉光了树叶的大树在晃动的电筒光束里影影绰绰,看起来格外吓人,我第一次体会到苍凉这个词的含义。
走到半路的时候,刘东停下脚步,欲言又止的对我说:“长生,我想起一件事来,我爹出丧的时候,我见过新娘子一眼。”
我说他爹出丧的时候,新娘子正在睡觉,他在哪儿见的?
“我是长子,我捧着香炉走在前面,蒲道官叫我一边叫我爹一边三步一回头,我看见你堂嫂就站在大门口。”
“你说灵堂门口?”
“是啊,她不是穿着红色的长裙子吗?我不会看错的。”
我点头说是,他又说:“她站在灵堂前,我记得很清楚,红色的大门映衬着她红色的嫁衣,那视觉冲击很强烈,对,我不会记错的。长生,该不是那扇门的问题吧?长生,那扇门确实有些看着不顺眼,要不然我们回去之后,还是把门换了。”
“那是回去之后的事情,我们现在先找我嫂子。”我暗中想,那扇门虽然看着像棺材盖子,难不成还能把我堂嫂给吃了?
“你说你嫂子那么害怕那么恨我爹,她怎么会跑到灵堂前站着?看起来她就像是在给我爹送行。”刘东突然的一句话,把我也问住了。
是啊,我嫂子对刘老头避之不及,对灵堂更是畏惧,她怎么会跑到灵堂前送丧?
我一愣,停下了脚步,刘东说新娘子可能是被吓傻了,他对这件事非常愧疚,连连说找到新娘子之后一定要带她去看看心理医生,他付全款医药费。
“那也要找到她才行啊。”我看着满村晃动的电筒,心里越来与紧张,那些人从山上找到了山下, 然后往三合院走去,他们都没有找到新娘子。
我和刘东找了几圈,一无所获,但是我们没有放弃,去村里人不敢去的悬崖边和一个破庙里,可是事情不是付出就有回报的,我们一身疲惫,什么也没有找到,回去的时候新娘那边的亲戚来了许多,聚在院子里哭的哭闹的闹,不知道是谁报了警,一个小时以后镇上派出所来了两个警察,做了笔录说他们会调查的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