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三天，几个人又一次对着刚刚跑出的结果发呆。已经第7次了，从第一次跑出了近乎腰斩的道琼斯指数，到现在已经第7次出现这种近乎荒唐的结果了，7次当中最高点位也比现在低了1/3，最差的一次比现在跌了2/3。
刚开始她们还觉得是自己的设置有问题，但是反复检查之后发现并没有。并且因为要检查细节，她们还拉着黎裳和李晋枭一起把模型整个过了一遍，更加确信他们的使用方式没有任何问题。后面几次跑的时候还微调了一些参数，因为有的时候模型的使用可能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数据其实并没有什么规律，就像一串无意义的噪音，这种情况下虽然模型也能跑出结果，但是非常不稳定，一个很边缘的参数改变就会带来完全不同的结果。李晋枭和她们检查完第一次结果的时候，就说有可能是这种情况。但是跑到现在，李晋枭也沉默了。
“换一个指数试试吧，用纳斯达克试一试。”停顿了几秒，黎裳终于开口，“另外，晋枭你把之前跑的那几次数据整理一下，把模拟出来的指数路径打印出来我们看看。”
“好。”李晋枭二话不说去干活了。
又过了一周，几个姑娘和李晋枭对着桌上摊开的图面面相觑。他们后来又试了几个指数，结果基本都差不多。李晋枭也把每一次跑出来的结果用曲线打印出来，呈现给其他人看。每张图在刚开始都是振荡上行的，然后突然在某个地方开始断崖式下跌，这个时间点在每张图上并不一样，最近的一个，就是4个月之后，最远的一个，大概是近8个月后。但是，目前跑出来的结果，这件事情都发生了。
“原因呢？晋枭，数据分析过了吗？会有一个我们都没有看到的风险点会在这一年内爆发吗？”黎裳看着那几张图，手指抵着下巴，轻咬嘴唇，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做出这个动作，就是有很为难的事情一时想不明白。她这个动作并不常见，这几天倒是出现很多回了。
“分析过了，这是最奇怪的地方，我们到现在为止，所有的指数加起来，跑了22回，但是股市崩溃的原因各不相同，有3个原因出现过两次，分别是房价的大幅下降，非农就业率低于临界值，和2A级以上企业的债务违约率超过临界值。”李晋枭说到这里停了一下，用手挠挠自己的头，“其它的原因，有的非常匪夷所思，比如某一个行业突然出现大量罢工，或者总统的民调支持率低于某个值。”
“那个，原因你是怎么分析出来的？”夏满有点好奇地问，“基本上，所有的数据都会在股市的崩溃点附近发生大幅的变化，你怎么知道哪个是原因？”
“确实所有的数据都在变化，但是数据之间是有结构的，用一些方法可以捕捉到序列之间的因果关系，但是这个细说起来比较复杂，建议你去Harvard 的官网上找一本叫做causal inference的书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