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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各位叔伯。仪瑄只是个懵懂无知的女孩儿,将她嫁给豫王,完全是羊入虎口。芷罗为了忠义已经献身,咱们温家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孩儿,怎能让仪瑄也深入险境?仪瑄没有芷罗那样的心智,如何在豫王跟前周旋?与其相信她能监视豫王,不如说,豫王会通过仪瑄来刺探温家!”
温长柏默默捏紧拳头,一番言论就是要让众人相信,仪瑄根本不是豫王的对手,去了也是白白牺牲。
他不会让妹妹,再落到那人的手中。
这一番言语果然引起了小小的骚动。温家长辈们交头接耳,一时也难做决断。皇命难违,可是仪瑄如何能与芷罗相比?那样的心智、手段和谋略,普天之下都难再找出一个来。
温博高一拍大腿叹气道:“就算皇上愿意收回成命,豫王......也是个难缠的。咱们若不把仪瑄嫁给他,不是明面上给他下马威吗?”
温家忠诚皇上,和豫王素来不睦,可也没有扯破脸皮。
得罪豫王这种事,谁也不敢轻易尝试。
温长柏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又道:“豫王不过一时兴起,过段时间就忘了,谈不上得罪。”
这句话倒有几分可信。豫王见过的美人儿如过江之卿,没道理对仪瑄念念不忘。大不了,到时候多选几个美人儿送给豫王,就当赔礼道歉了。
众人又筹谋了一会儿,决定明日向皇上陈明衷情,保下仪瑄。
正厅的门打开,温长柏稍松了口气,抬脚跨过门槛,朝仪瑄的屋子方向看了一眼,清峻的脸上蒙着些暖意。
他会护着她的。别怕。
远处有丫鬟跑过来,站定在温长柏面前,小声道:“娘子请叔叔过去,请叔叔随我来。”
“好。”他不禁露出一抹微笑。总算想起要见他了是不是?
女孩儿屋里的地龙烧的很暖和,一推门便热气拂面。仪瑄正坐在炕上绣花,两腿不安分的晃荡着,背靠着秋香色迎枕,眉尖蹙着,缓缓打了个哈欠。
绣龙真是太难了,她绣了半天,才绣了一对眼睛。
刘氏觉得女儿是要做王妃的人,整日绣狸奴真是太不像样了,绣龙才符合豫王的身份嘛。若连个龙都不会绣,日后怎么跟那些妾室争宠呢?
整个温家唯一为仪瑄高兴的,只怕也只有刘氏了。
刘氏活得简单,简单就快乐,有福啊。
仪瑄放下绣棚,对温长柏招了招手,吩咐丫鬟上茶。
“怎么样了?”仪瑄急迫问。
她当然知道长辈们聚会是讨论什么,她挂心的很,偏偏温博高不会告诉她。
“你放心罢。爹爹和二伯不会让你嫁给豫王的。就算他们肯,哥哥也不肯。”温长柏目光直直盯着仪瑄,眼底有某种执拗和狠意。仪瑄愣了一下,是她看错了?
她点点头,无不担心道:“你们尽力便是。若实在不成,嫁了也就嫁了。只是赵臻这人心思深重,我猜不透他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