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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头,远方是朝阳照耀下的操场,地面是一条斑驳的水泥路,两旁是有好些年岁的法国梧桐,知了在树上齐声鸣叫。身后是几栋五层的老式教学楼,隐隐有读书声传出。
视线定格在对面的一个身影上:小平头,略带白发,身高只有一米六五的样子,带着严肃认真的神情。
“忠、忠、忠哥!?”严恪不由脱口而出,这不是自己高中的班主任、语文老师张和忠嘛。
只是自己最近一次看到他还是在毕业二十周年同学会上。那时候张和忠已经退休,更是满头白发,身形有点佝偻,唯一不变的是手里夹着的利群长嘴。
而现在的张和忠却跟自己上高中时一模一样。
一边想着一边把手伸进口袋想掏烟出来,但是掏了半天只摸到一张饭卡。
“哼,现在知道叫忠哥了?晚了!该骂你还是要骂你。”张和忠跨着小短腿,三步并作两步抓住严恪胳膊,把他按在操场的水泥凳上。
他瞥了眼严恪手里的成绩单:“知道为什么单独叫你来了吧?”
严恪脑子已经是一团浆糊,心里想着自己这是熬夜熬出幻觉了,身体还是很自觉地对班主任点头哈腰。
“这次摸底考试是按照高考的模式来的,总分750分,你拿了250分。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故意的?”张和忠抓起严恪手里的成绩单晃了晃,“你这是寒碜老师还是寒碜自己?”
听到这儿,严恪终于想起来。
那还是自己18年前刚上高三那会儿,学校组织了一次高三学生的摸底考试。
自己因为和父母关系闹僵,加上沉迷小说,浪费了高中两年时间,摸底考试的成绩从刚进校的全班第一变成了倒数第一,在学校也是起了不少风波,张和忠作为自己班主任更是被校领导批的狗血淋头。
不过张和忠倒是没怪自己,而是很耐心地和他谈心、劝慰,想要挽回这个学生。只是当初自己逆反心理严重,别人说的话都当是对自己的嘲讽,最后甚至还和张和忠吵了一架。
“忠哥……额,张老师,今天是几月几号啊?”严恪试探地问道。
张和忠气得笑了,一本正经地看了眼根本没有的手表:“2004年9月25号,上午8点15分52秒。”
严恪伸出手,瘦瘦长长。低头看去,肚子平坦,看得到脚尖。用力呼吸,气息有力没有咳喘。
他不再去试探了,而是有些兴奋和不可思议。
重生了?
他的思绪飘散开来,记忆瞬间涌上心头。
自己曾是蓉城市实验初中的优秀毕业生,以全校第三的成绩考入蓉城市第一中学。只是上了高中后沉迷于小说,加上父母因工作长期在外地,自制力不足的他成绩直线下降。
高考时勉强考了个专科,然后挣扎于专升本不成后,摆过摊、当过接线员、干过销售。既想挣大钱又不愿意跪下,高不成低不就后通通失败,最后靠为一家新媒体写各种软文维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