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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还冷嘲热讽的小六立刻消了气焰,在嘴里嘟囔道:“我就是看不惯她那副样子,不就是跟江铭说了两句话吗?”
小六撑着身子凑到冬月脸前:“你说,那妈妈也是惯着她,竟真不让她接客了。这都个把月了,我看那江公子早把她抛诸脑后了。”
别在腰间的折扇忽地发烫。
让我一个脚步不稳、推开了木门。
咯吱声中,木门大敞。
门内的小六和门外我的面面相觑。
小六嘴角抽动,扯出一个没什么善意的笑容,轻飘飘地说:“你来了,我就走了。”
接着,我便被她撞着肩膀顶到了一边去。
反倒是冬月,饶有趣味地瞥了我一眼:“都听到了?”
我迟钝地点了点头。
只觉江南的冬天当真无情,带走了我指尖最后一丝余温。
冬月只是静静地看着我,那眼神好像要把我从里到外、从上到下看透了。
她是画舫的头牌,每次都犹抱琵琶半遮面地走到船舷上,勾得那群男人的目光黏在她身上,活像看着骨头的饿犬。
我一点不怀疑冬月可以把我的心思一丝不落地全猜出来。
可她最后也只是点了点我的额头,什么也没说出来。
5
不等我把冬月的目光消化好、理解透,我便得到了江铭回来的消息。
在他到来的前一晚,我被按进了盛满花瓣的浴桶中。
整个人被浸染出一身的花香。
腰间也被系了一条银质软链,上面还坠了好几个小铃铛。
走起路来,一步一响。
我以为他会像小和尚那样,一去不复返。
没想到江铭回来了。
还把他这几个月没能来画舫的原因也带到了。
他替江老爷子处理官盐事务时,遇到土匪劫财,连人带货在土匪窝里呆了整整两个月。
带着一身伤出来,做的第一件事是便是兑现与我许下的诺言。
反正妈妈是这样告诉我的,我也就这样信了。
我坐在高高的床褥上,在床褥上留下压痕,脚甚至触不到地面。
我只能百无聊赖地晃着脚,看十只脚趾头在明灭的烛光下泛着粉色。
被自己浑身的花香熏得只想打喷嚏。
腰间的铃铛随之晃动,谱出悦耳的铃音。
我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脉搏失了应有的节奏。
“咯吱——”
房门推开,我等了许久的人站在房门口。
明灭的灯光映在江铭脸上,像是在勾勒他棱角分明的轮廓。
我抬眼望过去。
像是我只有三四岁时,望向干活回来的父亲那样。
充满期盼、欣喜和惊喜。
我腰间的铃铛晃动得愈加生动。
江铭终于是来了。
有抚摸、有亲吻还把我腰间的铃铛晃得特别响。
透过指尖的缝隙和明灭的灯光,我看到腰间的铃铛亮得刺眼。
心里好像被什么刺了一下,江铭很温柔,可这不是我想要。
但我还是学着画舫妈妈的教导,微微弓起脖子、指尖拈着铃铛,问:“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