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沈怀秋准时下班。
他绕到学校监控死角区，隐在教学楼旁边的灌木丛里。
十一点半，教学楼熄了灯，学生们大都回了宿舍，操场道路上大都没什么人了。
唐倩从教学楼杂物间里鬼鬼祟祟地出来，她没有朝校门口走去，而是去了学校后山。
沈怀秋不远不近地跟在她后面。
唐倩从她珍爱的LV包包里，拿出了纸钱，打火机一点，开始烧纸烧香。
做鬼这么长时间，我第一次闻到味道，独属于死人的纸钱香。
唐倩在供奉我？
我飘到了唐倩身边，想听听她会不会说些什么。
她漂亮的脸在火光中显得有些可怖，“学生们都是无辜的，你不要吓她们。
“我不知道你成了孤魂野鬼，我给你烧纸、供奉，你吃饱就去投胎吧。”
说完这三句话，她就开始安安静静地烧纸。
她买的纸钱还挺多，我感觉我的阴间账户一下多了好多钱。
死了十年，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给我烧纸，我贪婪地吸收这香火气。
沈怀秋从暗处走了出来。
“唐倩，你不是说你没听说过她吗？那你现在在给谁烧纸？”
唐倩被他吓了一跳，差点跌进旁边的水沟里。
“而且，外界都说她是失踪，你怎么就确定她死了？”
面对沈怀秋的三连问，唐倩显然无法招架，“我，我，我只是…”
沈怀秋的脸色比夜色还深，“除非，你知道她在哪儿！”
唐倩像惊弓之鸟，胸口起伏非常明显。
她做了一个深呼吸，从地上站起来，“我不知道。我爸是校长，我只是在替他分忧。”
说完，她绕过沈怀秋，步履匆匆地离开。
沈怀秋紧握着拳头，没追上去，我感觉他也快要撑不住了。
沈怀秋魂不守舍地回了家，当晚，他发起了低烧。
我急得不行，可我是阿飘，急也没用。
我甚至感受不到他的温度，只能从他额头的汗珠和梦呓，推测他发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