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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魄已经在京城飘了三天三夜,我亲眼看着曾耳鬓厮磨的枕边人屠了顾家满门,看着铁骨铮铮的顾家军被迫解散却束手无措。
城门口风雨飘摇,我还在等一个人。
1.
殿外锣鼓喧天,我费力站起身子看向殿外,心里想着:他该坐上心心念念的皇位了吧!
夺权之路布满血雨腥风,我杀尽所有挡路之人,也曾想过现在落魄的局面,只是没猜到一切会是亲近之人设计的罢了。
门被打开,我看着他一步步走到我面前,笑的随意,语言平静:陛下这婚就结完了?
他没回答,我也不强求,耐着性子捋平衣裳上的褶皱,点点头:既是已结完,您打算怎么处置我这废后呢?
我说的简单,他却疯了:顾里,你现在还在想着他对吗?
林煜扑打上来,我本想躲开,可怀胎九月的身子到底还是笨重许多。倒地的一瞬间我听到他来自地狱的声音:把这贱人肚子剖开。
身下血流不止,我终于是慌了,撑着一口气哀求:“林煜……林煜,求求你放过他,他好歹是你的骨血。”
他却摇摇头,笑意刺骨,矮下身子凑到我耳边说:“这孩子不是我的,顾里,救你的人不是我。”
我再也抑制不住浑身颤抖,体内剧痛搅动,我彻底闭上眼。
如此,那晚的人又是谁?
依稀之间,还记起那人用温柔沙哑的嗓音唤“阿里”。
身下更疼了些,冲天的恨意在骨血中叫嚣,我不甘心。
混沌中有人递来一颗花朵糜烂的枝叶:阿里,最后一次了。
2.
我重生了。
京城的风雪又大了些,打在脸上像刀割一般。
雷厉风行地解决掉边疆叛乱却听说余升病重的消息,等不及整队,我一人快马加鞭的飞回来。
王府格外萧条冷清,我站在门口不敢前进。
房内传来几声压抑的咳嗽:“刘伯,我没事,那药就别再送了。”
他的声音太无力,我瞬间红了眼眶,麻利地钻进屋里,却还是漏进些许寒风。
余升瞧见咳嗽的更凶狠些。
我连忙把茶端到他嘴边,低头不敢说话,这不是重生回来后第一次见他,但我还是害怕。
余升偏头避开,一字一句道:“顾小姐请自重,你和六弟将要成婚,咳咳……实在不宜待在一外男房内。”
他说的狠心我却也没多想,只是固执的端着杯子,一脸委屈的望着他说:“升哥哥,我手疼的紧。”
几天的奔波让手被缰绳勒出红印,还带着些血丝,又是天寒地冻,看着着实唬人。
他果然心软了。
屋里的地龙太少,他的手冰的渗人,我顺势把他拢在心口,笑着把手递过去说:“哥哥帮我吹吹好吗?”
余升的眼睑更红,胸口起伏不定,他叹气道:“顾里,别这样,我们早就不一样了。”
他慢慢把手抽出,笑的疏远:“本王已无大碍,顾小姐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