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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身子可觉得好一些?”映春关切问道,虽觉得自家小姐现下醒过来的模样怪怪的,不过只以为是她身子不适,并未多想,“要不还是让奴婢去请个大夫过来瞧一瞧?”
尉迟瑗撑着起身,映春见状急忙拿了靠垫,伸手扶着她靠躺好。一低眉,却发现尉迟瑗眼角未干的泪痕,低呼道:“小姐,您怎么哭了?”
尉迟瑗抬手一抹,还真落泪了。
不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没死?!
还有,映春——她不是早在自己新婚回门的当天就被自己那狗日的太子夫君命人谋害了?
“小姐,您怎么了?您别吓奴婢……奴婢去替您找夫人来吧!”映春是真的慌了,她自幼便跟在小姐身边,自打懂事起,就没见她家小姐哭过,无论遇到何事、何种困难,她家小姐仿佛永远都是成竹于胸、淡定处之,在她心里,就没有什么事能难倒自家小姐的……
如今怎么流起眼泪了?整个人还似乎恍恍惚惚的,莫不是因为昨晚上着凉,后来又开始发热,给烧坏了?
都怪自己!小姐说睡一觉就没事,她便没有坚持去请大夫,这下可如何是好?
尉迟瑗稳了稳心神,本能阻拦道:“不用。”缓了下,又接了一句,“映春,替我倒杯茶来。”
“是,奴婢疏忽了,奴婢这就去倒。”映春急忙道。匆匆去倒了茶,又赶紧折了回来。
尉迟瑗接过茶杯,喝了几口,静下心后,脑中开始飞速运转。
刚刚没在意,此刻才发现,自己眼下所在的位置是都城郊外尉迟家的一处别业。
记得没成亲前,每年大暑左右,她母亲便会带着她来此处避暑。
她爹贵为左相,公事一向繁忙,但只要得空,都会尽量赶来陪她们母女,便是一道用个晚膳也是好的。
只是自从她成亲,入了太子府,便再也没有来过此处。
刚刚醒来,浑浑噩噩,一时竟没有认出自家别业里这处母亲特意为她装扮过的闺房,好笑的还以为地狱原来就长这样。
可是她怎么会在这?
是做梦吗?还是临死前的走马观花?
“小姐?”映春看着小姐拿着茶杯又开始发呆,心里的担忧愈甚,试探着唤道。
尉迟瑗闻声抬眸,若有所思的再次看向映春……
半响,她慢慢伸出手,却在伸至半空的时候忍不住又犹豫的微顿了下,最后终于似下定决心般,一把握住了映春的手。
暖的!掌心还有微微薄汗!
映春被自家小姐搞得一头雾水,盯着自己被抓得有些疼的手,心慌道:“小姐?您哪里不舒服吗?”
尉迟瑗心底已惊涛骇浪,但面上却未显露分毫,努力收整心绪。
别业避暑……
发烧…….
如果没有记错,应该是在她成亲前两年的大暑时分,她随母亲一道来别业避暑,因为贪凉,在后山的那处山泉里泡澡泡得太久,起来时,被夜晚山风一吹,当时就打了个哆嗦;后来睡到半夜就觉得阵阵发冷,一向甚少生病的她,竟然在大夏天染了风寒,发了高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