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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逢青闻言摇头道:“非也,我来这里的时候,你们家那边还是一片平地呢,这祠堂也是早就有的,是你们后来觉得这地风水不错,而后才将它买下来改成了祠堂。”
我闻言眼睛一眯,小嘴一撅道:“这算什么,买祠堂送个鬼吗?”
盛逢青认真道:“姑且算是吧,既然你家买下了这个祠堂,那我以后就是你们家的鬼啦!”
噫!我可以拒绝吗!
最后当然还是没有拒绝掉,那之后我就常常跑去祠堂跟他聊天。
比如今天揍了哪家的小孩啊,挨了母亲几个巴掌啊,河里逮了几条鱼啊。。。什么都聊。
也许日子就这样过下去也不错,村子小是小了点,但胜在没那么多烦恼嘛。
盛逢青白天不能出祠堂,到了晚上才能勉强跟我出去溜一溜,于是我们就常常在深夜里走上田埂和山坡,沐着月色聊天。
他说他忘记了很多事情,只记得名字和一个模糊的来处,其余一概不知,至于他想找的那个人,更是不知男女和年纪。
但我总觉得他出现在这里是有原因的,所以我觉得他要找的人就在村子里,于是我得空就去翻别人的左手,大约花了两个月的时间,村子里上到七十老叟,下到未满月幼童都被我翻了一遍,然而却没有一个人左手有黑疤。
我随即想到一个问题,有没有可能他想找的那个根本不是人呢?于是有一天我抱着村里的大黄来到祠堂里。
“诶,盛逢青,我觉得大黄很有可能就是你要找的那个!”
大黄是村里的狗,长得眉清目秀,好巧不巧,左爪的肉垫刚好有一块黑疤。
盛逢青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怀里热得吐舌头的大黄,只紧张的往后退道:“不合理,至少不应该。。。”
我抖了抖大黄的爪子,吼道:“你不能看人家是条狗就嫌弃它,怎么说大黄也是我们村里最好看的狗,而且刚好是个母的。”
说着我就掰开大黄的腿给盛逢青展示,“看嘛,没骗你,真是母的。”
盛逢青捂住眼睛侧头道:“这不是骗不骗的问题。”
反正呢,那之后大黄就常跟着我跑来祠堂里,这祠堂虽在我家后院,但我爹娘平时都不过来,村里孩子也说经常听见祠堂里传来鬼叫,也不敢靠近。。。不过我寻思盛逢青平时也不叫啊,不会是我挨打时的惨叫吧?
再后来村里与我同年纪的小孩都去上学堂了,我因着爹娘不允,也就还漫山遍野的乱跑,幸而盛逢青生前是个会读书写字的,于是他常常在我旁边指导我拿着树杈子在泥地上写写画画,经年日久,也会了不少字。
不过有一次就很尬尴了,依稀记得是我十三岁那年,那是一个秋天,我正蹲在地上听盛逢青念诗,听他的吩咐,我需写出对应的诗句,而且必须一字不错,不然我就要围着坡边跑三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