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子手止不住地颤抖，他咬咬牙，看着越来越靠近的吴嘉言，脑门上渗出汗来。
“啊！！”抵挡不住压力，他猛地扣下扳机，开枪了。
“砰”的一声，血花四溅的场景并没有出现，秘能之盾挡下了子弹。有秘能之盾在，普通子弹对他来说，已经构不成什么威胁。
“你还真敢开枪？”吴嘉言脸色一冷。
他举起手枪，这些日子的训练让他不说成了神枪手，但准头已经十分不错了，况且在如此近的距离下，怎么可能射不中呢。“砰砰”就是两枪，试图逃走的两人立刻被吴嘉言射中了腿，倒在地上哀嚎不已。
“谁敢跑，就死。”丢下这么一句话，其余人看着地上哀嚎的两人，都是不敢再动了。吴嘉言走到刚子面前，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脸上流着汗，腿微微发抖，哪儿还有平日里威风的样子。
“想杀我？”吴嘉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刚子不禁发抖起来。
“别……别杀我……”看着吴嘉言越走越近，他承受不住地跪倒在地，手枪扔到一边，抱头痛哭起来，“我，我不想对付你的，都是张哥……都是他啊……”
吴嘉言走到他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这些日子死在自己手下的虫子也有不少了，但他还没有对杀戮习以为常。虽然刚刚他面不改色地杀了张鹏宇，但事实上那是他第一次杀人，那已经是现在的他的极限了。强压下恶心反胃感，他对付着剩下的这些人，杀心却淡下去了。
他还做不到可以随意杀人，虽然这些日子的经验告诉他，不要给自己的仇人复仇的机会。
在末世，法律的效用已经微乎其微了，死人随处可见，已经再没有人有空去管谁家死了人了，人人自危，无暇去管其他。吴嘉言即便此刻把这些人都杀了，也不会有什么麻烦，但他做不到。况且，这群人也罪不至死，就算那张鹏宇对自己起了杀心，这些人怕也是没什么胆子杀人的，至少，就目前来说。
张鹏宇已经死了，那就算了吧。
“滚吧。”他低头看着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刚子，吐出两个字来。
听到他说话，刚子先是一抖，随后听清了吴嘉言说什么，生怕他反悔连滚带爬地跑走了，其他人也是一哄而散，哪有异能者平日的威风。
不出片刻，这条街道也是一片安静，只剩下了吴嘉言一个人。他站了一会儿，张鹏宇的尸体还在他的旁边，吴嘉言觉得有些反胃的恶心。虽然这些日子自己见到的尸体已经不计其数了，但这具尸体却是自己造成的。但他庆幸自己还有这些感觉。如果有一天自己可以毫无反应的杀人，那么该是多么悲哀的一件事？但是杀戮不会停止，只要虫族还在，他就得为了自己为了身边人不停地杀，杀虫子杀人，无可避免。什么时候这一切才能结束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