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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六年前,他少了几分年少的青涩张狂,多了一些沉稳内敛,不变的是,薄薄的嘴角勾起的,仍然是和眸中春色截然相反的淡漠弧度。
他总是这样,眼光一转,风流地好像是要勾引谁,但笑意却不近人情。
“桑泽。”姜瓷心跳得快蹦出来了,脸上却仍旧十分淡定,“真的是你。”
“什么时候认出我的?”他问。
“在琴馆那天。”
桑泽微微诧异:“怎么认出的?”
“眼睛啊。”姜瓷坦诚地告诉他,“你的眼睛很有辨识度,我第一眼就认出来了。”
桑泽有些意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有吗?”
“有。”姜瓷认真地点点头,目光落在他左手无名指外侧上。
和姜未一样,那里有个老茧,是常年弹奏古琴的人的标志。
“杉木的钱你不用还了。”桑泽没注意到她的目光,提议说,“但有一件事你必须要答应我。”
“什么事?”
“出了这扇门,你从没见过桑泽,也不要告诉任何人‘青釉’就是我。”
姜瓷困惑。
桑泽微微笑道,笑意中带着蛊惑,声音低沉:“刚才不是还叫我桑老师吗?老师说的话你都会听的吧?”
“那只是一个客套的称呼,你怎么当真了?”姜瓷定了定神,补充道,“你放心,既然你不想让别人知道,那我就绝对不会说出去,我这个人很守信用。”
桑泽这才放心地继续给琴修型。
姜瓷在他的工作室里转了一圈又一圈。
她其实有很多问题想问,比如说,为什么不能告诉别人“青釉”就是他本人?
但她问不出口。姜瓷隐隐察觉到,这个问题的答案与他平白消失的这六年息息相关。
是桑泽抗拒提起的事情。
对方在专注斫琴,姜瓷不好跟他闲聊,也没找到什么能帮上忙的地方,只能拿起扫帚主动帮他把地上的垃圾清理了。
门口堆了很多空酒瓶,凌乱地随便一放,姜瓷把它们整理好,准备找个收废品的拿去卖。
不出多时,本来乱糟糟的工作室被她收拾得焕然一新。
桑泽忙完这波,抬起头来时,脸上露出赞许的神色。
“还挺能干。”
“那是。”
“我现在要出门,你可以回家了。”桑泽一边说着,一边取下工作围裙。
姜瓷立刻从椅子上跳起来:“你要去哪?”
“再选一块木头。”言外之意,昨天那块被你泡了。
姜瓷立刻跟了上去,自告奋勇:“我跟你一起去!”
桑泽望了眼门外,说:“外面天太热,女孩子不是都怕晒吗?你不用跟去了。”
“我不怕,现在流行美黑。”姜瓷提上包,亦步亦趋地跟在桑泽身后,“而且我一直想学斫琴,跟青釉大师一起去选木材,这是多难得的机会啊。”
桑泽停下了脚步,似笑非笑地看她:“你想学斫琴?”
“嗯。”
“跟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