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睿寒这才收回眼底的怀疑。
“欢欢，日后莫要再说这样的话。”
他将沈淮安抱起，往寝殿走去：“今年吐蕃献上了不少好东西，明日朕拿单子来，你喜欢什么尽管挑。”
沈淮安靠着他胸膛，苦笑。
寝殿内，水声四溅，浪潮沉浮。
沈淮安指尖狠狠掐入萧睿寒结实的臂膀中，可她心里却酸胀难当。
萧睿寒在床笫间，从未叫过她的名字。
哪怕近在咫尺，她也看不清萧睿寒的脸，更不知道，他是否将自己当成了别人。
云月终歇，沈淮安沉沉睡了过去。
翌日醒来，身边早已空空荡荡。
她浑身如同被车轮碾过，又疼又酸。
吟霜进来为她更衣，嘴里说着晨间听到的传闻。
沈淮安轻声问：“本宫让你去打听的事情，可有消息？”
吟霜立刻美滋滋回道：“陛下果然听娘娘的话，将荔枝都分了出去，沈答应那边，的确也送了一份。”
沈淮安手一顿，心里除了刺痛，却又有种果然如此的恍然。
她终于从层层叠叠的回忆里看清了真相。
前世，宫里分荔枝，沈芯竹永远会有一份。
如今沈淮安明白了，原来爱吃荔枝的是沈芯竹，萧睿寒只不过是借着她的名头兴师动众。
这样一来，沈芯竹如愿以偿，而骂名，却是她一力担了。
前世种种，如同一把生锈的刀在沈淮安心里来回切割，疼的她脸色发白。
许久，她才缓过劲来。
只是沈淮安没想到，她一个无心之举竟让众嫔妃前来道谢。
沈淮安坐在主位上，看着坐在角落丝毫不起眼的沈芯竹，想起她的身份。
太傅之女，和她一同入宫，本不该只封一个小小答应。
沈淮安只看了几眼便收回目光，有些心不在焉地与其他妃嫔闲聊。
这时，门外传来声通传：“陛下驾到！”
萧睿寒的身影一出现，众妃嫔皆是起身行礼。
沈淮安注意到，他迈过门槛的第一件事，便朝沈芯竹看了过去。
她心里像被针尖狠狠扎了一下。
萧睿寒转瞬便收回了目光，扶起沈淮安：“你身子需静养，日后她们来，你只管回绝了就是。”
这话，让一众嫔妃脸上都有些挂不住。
沈淮安笑也一僵：“臣妾……不觉得打扰，宫中无趣，有人陪着说说话也好。”
萧睿寒眉一皱，摆了摆手：“都退下！”
众人鱼贯而出。
殿内顿时只剩他们两人。
萧睿寒这才放下帝王威严，拉过沈淮安的手，语气温柔：“朕说过，这后宫之中你没必要顾及任何人，朕会为你撑腰。”
沈淮安看着他宠溺的目光，心却颤了起来。
萧睿寒这话，前世她信了，结果就是在后宫树敌无数，成为众人的眼中钉。
而后宫与前朝千丝万缕，宋家在朝中也就越发举步维艰。
沈淮安沉默着。
萧睿寒又将她拉入怀中：“欢欢，如今朝堂稳固，朕该立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