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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她给我开的薪水很高,比我画画赚的工资还高得多。
我当下急需钱,没有理由不想要,我应了下来。
当时南柏也在场。
他在别墅雕砌华美的高高台阶上,冷冷睥睨着我。
我感觉自己成了他脚下一只蝼蚁,越看,我越矮了下去。
但他却没拒绝南妈的提议,让我留了下来。
后来我想。
他留我下来,估计因为,他的一腔怒火被我撞上,正好找个人爆发。
3我正在低头收拾客厅残渣碎片,忽然听见他的房间传来玻璃破碎声。
我吓了一跳,推门走进去:「怎、怎么了?」我一脚险些踩在玻璃碎片上。
是挂在墙上的玻璃画碎了,砸落了一地。
我心里「咯噔」一声,想着完蛋了。
他最喜欢的画。
南柏闭着眼睛,胸口起伏好几下,拳头拧紧,青筋根根分明。
片刻,他猛然睁眼,染火的眸光化为刺骨长剑,朝我刺来:「谁让你私自挪动画的摆放位置了?「你明明知道是月月送给我的,她就只剩下这幅画留在我这里,你偏想把她最后一点礼物都毁灭是吗?」「赵晓余!你是不是嫉恨她?」他推着轮椅朝我靠近,喉咙间压抑着即将喷薄而出的愤怒,「是不是她比你优秀,比你能说会道,比你招人喜欢,你就非要处处针对她?」「说话啊!」他伸手抓了床头柜一个价值不菲的花瓶,狂躁砸在地面上,「如果不是你怂恿,她也不会离开!「早就该知道,你那样环境长大的人,心思阴暗歹毒。
」地板上支离破碎的画,以及支离破碎的花瓶,像在瑟瑟发抖,承受室内窒息的低压。
可他是不是忘了,昨天我在帮忙整理房间前,是问过他能不能移动他的东西的。
他最后一句话出口时,我惊愕看向他。
如今的他待在昏暗无光的房间内,仿佛熄灭的蜡烛,显得冰冷又陌生。
和我初次见到南柏时,判若两人。
4我家早年像泡在蜜罐里。
我在农村里长大,家里虽不富裕,我的父母却十分恩爱,从无争吵,性格都十分温和。
可惜我父亲生病离世得早,余留妈妈一人拉扯我和妹妹长大。
我妈没读过多少书,干的活收入低,加上她身子骨一向不好,时常生病,更难以支撑我俩读书。
南柏妈妈就是在我读四年级那时候资助了我和妹妹读书。
资助我俩一年后,她还带着南柏来我家探望情况。
南柏没有进门,他在我家门口踢小石头玩耍。
我原本性格内向,在我父亲离世后更多了点社恐的毛病。
我偷偷躲在老旧的木窗后看他玩。
他整个人泡在暖暖阳光里,有些自然卷的头发渡了层绒绒暖色。
他穿得干净整洁,像富贵的小王子误踏入泥泞土地里,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
他始终没有看见我。
再后来,我考入市一中,和南柏恰在同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