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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姜暗暗咬紧牙关,咽下堵在嗓子的瘀血,故意勾起一个轻佻的笑。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千万不要对我余情未了就好。”
“你这不要脸的!”
谢鸢抽出腰间别着的九节鞭,扬手向她抽来。
姬姜心下一松,坦然迎上。然而下一刻,鞭子却被谢玄牢牢握在手里。
谢鸢跺脚,气愤道:“哥哥,你做什么!”
谢玄面容冷峻,沉沉不辨喜怒,只道:“你这一鞭打下去,她便没命活了。”
谢鸢啐她一口,一脸厌恶。
“那不是正好?这种祸害,早该死了!再说了,她哪里有这么容易就死了。哥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最会装可怜,扮柔弱。”
谢玄不置可否,他略略含腰,修长有力的手掐住姬姜的脖颈,迫她将头仰起。
“余情未了,你觉得我不会对你动手是么?”
“可是琅琊,你不怕死,也不怕你的族人死么?”
姬姜低头不语,心里却偷偷乐开了花,怕他们死?不,她可是日日夜夜祈盼着,巴不得姬家满门尽诛。
“他们的一条命如何,皆由你的生死而定。”他这样说,狭长的眼尾挑起,语气既冷漠,又残忍。
听了他的威胁警告,姬姜几乎要忍不住笑出声。她的肩膀止不住地发抖,不是害怕,却是过于兴奋所致。
不知不觉间,胸腑里堆积的快意无法肆意宣泄,仿佛猛地吞了一大口烧酒,浓烈似火,呛得人欲解难抒。最终经由瞳眸弥散成淋淋的水雾,决堤涌出。
谢玄飞快瞥她一眼,不再多言。
他翻身上马,携着一股狠劲抽出腰间佩剑,直指华丽巍峨的帝宫。
“攻入皇城,活捉慕容锦!”
说着,一马当先,身先士卒的冲在最前面。
“是!”
围拢在他背后的将士们挥舞着长戟,神情饱满如拉紧的弓,蓄势待发。随着他一声令下,紧跟其后,向着紧闭的城门齐齐进军。
浩浩荡荡的队伍,足足行进了有一刻钟,才彻底消失在视线中。
天上琼粉雰雰,无休止的落下,堆叠成砂,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沾在衣衾上的雪化开,浸渗到肌肤,又一点点结冰冻透。姬姜的四肢渐渐变得僵硬麻木,整个躯壳越来越迟钝,唯有思绪仍是清晰的。
如果跟着这场雪一起埋葬于地下,似乎也是不错的选择。待到来年春花烂漫时,便可枯骨化蝶,逐风追云,自由自在。
她兀自想的出神,直至一柄描摹着水墨丹青的伞遮在了头顶上。
沿着一尾檀灰色鹤氅袍摆,姬姜抬头向上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在记忆里思念过千遍万遍、熟悉入骨的面孔。
男子青发雪肤,容貌异常妖艳。他的手里捻着一枝红梅,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唔,这是哪里来的美人,可是迷路了么?”
姬姜难以置信的望定他,喃喃道,“哥哥……”
男子本能的一愣:“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