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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举起铃铛在眼前晃了晃,伴着叮铃铃响,粗着大嗓门吆喝:魂归来兮!魂归来兮!全儿,是你不?
我脑袋似乎炸了,牙齿咬得蹦蹦响,冰冷道:呜呜呜!俺去得冤,冤,冤!杀,杀,杀,老子誓爬出阴曹地府,戮光他们全家。。。咯咯咯。。。哈哈哈。。。
爷爷抬手一拍腰间单鼓,吟了首《安魂曲》,舒缓而悲戚的音调使得“我”急促的呼吸平缓了不少,眯起眼问招俺回来,什么事?嘎嘎嘎,嘎嘎嘎。。。
爷爷搀扶“我“坐在椅子上,附在我耳边低声问:全儿,爷好奇询问下你是咋死的,凶手是哪个,爷会全力助你申冤的。
“我”浑身抽搐,口吐白沫,眼瞪着滚圆滚圆的,露出极度恐惧的神情,咧嘴大喊:滚!我不知道,求求你了,俺给你跪下,甭问!俺惧,俺怕,俺恐惧被炼得魂飞魄散,俺也想投胎,祈求你了,拜托啦。
爷爷抚摸下“我”的额头,柔声安慰了近半柱香,见“我”颤抖弧度略微平缓,才转移话题问:全儿,昨晚找你的那人,衣角是不被铁钉勾出条丝绸划痕,紫黄色的,莫慌!慢慢想。
“我”咬破嘴角,渗出嫣红的血渍,滴答滴答落在地上,颤巍巍答:是的,就是他,一身长绸衣,紫玉佩腰带,手腕上还带着大圆金环,圈边纹着细雕腾龙。
爷爷眼一亮,拽住“我”的双肩,使劲摇晃,喘着粗气追问:是谁?面相如何?有什么异于常人的特征吗?快说说。
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头磕的砰砰响,瞪翻白眼说不可说,求求你,爷你们惹不起他的,算啦,眉心一颗朱砂痣,别。。。求你啦,放过我。。。
“我”一口鲜血喷出,晕厥摊在地上,全身战栗不止,很冷,毫毛齐刷刷竖了起来,即使爷爷给我披了身厚棉被,还是瑟瑟发抖。
爷爷从兜里掏出张黄符纸,咬破食指间草草用鲜血书写出潦草的灵符,划燃火柴将符纸烧成灰烬,搅匀在沸腾的开水里,强行喂我喝了下去,滚烫的开水弥漫我全身,全身暖洋洋的,我幽幽睁开眼,痛吟一声,“嘶嘶嘶,好疼,头好晕啊,昏沉沉的,爷爷,俺这是咋地呢?”
爷爷将我拦腰抱起,把我的头按进怀里,柔声劝我奶明睡吧,爷爷带你回家,甭想太多。
我轻嗯一声,憋了眼爷爷扯起白布遮住表哥的灵尸,那瞪圆的眼泛着极深的恐惧,双膝弓起,像似在下跪求饶,随后头一歪,昏睡过去。
待我醒来时,天已大明,明媚的阳光透过窗帘晃开我的眼,直起身套上衣服,在屋里寻了半天,破破烂烂的,器物么全被砸得粉碎,地上还淌着摊紫红的血洼,深嗅一口,那熟悉的味道我很清楚,那就是爷爷的,其中还夹杂着爷爷特有的黄布衣带,被撕扯得很零碎,破烂。
我当即慌了,东奔西走闯遍大院各个屋子,终于在爷爷大开的密室寻找到一封血写的字条:逃,甭回来,千万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