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晃了下神，随后实话实说解释道：“至少是一个起落，如果还是找不出问题，可能还要多几个起落……我知道这很危险，可……”
姜今蒅想说这是唯一的办法，但她话没说完，就被陆征打断了。
“行，那我亲自飞！”
陆征神情淡淡，转头看看外面的天色，转回来时又对姜今蒅说：“今天有点晚了，周一吧，周一飞。”
“把飞机的相关资料给我一份，我带回去这两天研究一下。”
“好，那辛苦陆队了。”
姜今蒅的话是她惯常对待陌生人一般的客气与疏离。
之后她从桌上拿了相关的材料交给陆征。
陆征这会儿脸色有点黑，接过材料夹在腋下，只朝颜朗说了一声“走了”，就大步离开，没再看姜今蒅一眼。
姜今蒅朝早无人影的会议室门口看了一眼，长长地出了口气。
离下班时间还早，颜朗还有些工作要做，姜今蒅和他打了招呼，托着自己的行李箱出门，准备先去招待所放行李，然后去良安这边研究院去看自己的老师。
一年半以前，姜今蒅即将博士毕业，不顾他老师王有良的挽留，执意去了沈海研究所，虽然平时偶尔也会和老师通电话，问候一下，但她也一直觉得愧对老师。
如今她又到了良安，当然要第一时间回去看老师。
姜今蒅刚出了会议室，在走廊上还没走出几步，手机就响了。
看见手机上跳动的名字，姜今蒅瞬间就笑了。
她和老师这是有师徒感应吗？
怎么她刚要去看他，他的电话就过来了。
“喂，老师好呀，最近怎么样？身体还好吗？我今天到良安了，正要去院里看您，您的电话就过来了，您是有千里眼还是顺风耳呀？”
姜今蒅一接通电话，就笑意盈盈地问候老师。
可电话那端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她就“啊”了一声，问：“我妈妈也给您打电话了？”
“老师，我妈妈她现在就这样，您不用太在意她的话，可别像颜所那样，把所里的男同事都给我介绍个遍，这样很没面子的诶！让您下面的师弟师妹们怎么看我这个师姐，因为找不到对象，导师就在全院推销，这传出去谁还敢做您的学生呀！”
姜今蒅一番话说完，举着电话安静听了会儿，然后站在走廊窗前呵呵笑。
陆征站在一楼和二楼中间的缓步台上，右手的食指和中指间夹着燃了一半的烟，此刻听到二楼走廊上那个温软的女声，他抬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
陆征以前是不抽烟的，自从两年前到了试飞基地，每次遇到飞高难度科目前，他就学起了大队长吴锋，抽支烟解解压，烟瘾不大，所以平时基本没人看到他抽烟。
他随身带着一包烟，也是为了飞完风险科目从天上安全下来后，给工作人员散烟，庆祝一下。
可今日，时隔九年多，他再次见到姜今蒅后，他的心绪纷杂，失了一个标准飞行员该有的平和心态，这不应该，不过也幸好这两天都没有飞行任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