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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不若先让旁的人去查?”
“不行。”
铖王妃红着眼声音微哑:“谢天瑜有意想要瞒我,定会防着我去查,而且他既想偏帮阮家,就定会让人前往阮姝兰籍地帮着阮家毁灭痕迹,荣家家仆早已散尽,我寻不到足够信任又有能力避开铖王府的人,只有顾鹤莲才能办到。”
“可是……”蒋嬷嬷脸上挣扎:“顾郎君他对您……”
“顾鹤莲恨我,可阿姊当年是救过他命的,他会护着辞玉。”
见蒋嬷嬷依旧不肯答应,铖王妃红着眼睛。
“阿嬷,阮家欺阿姊身亡,谢天瑜更是骗我,我不能让他们伤害辞玉,更想看看谢天瑜能为阮家做到什么地步。”
“我想要看看,他对我的感情,到底有多少是真的。”
蒋嬷嬷从未见过自家女郎这般冷绝的模样,她对铖王直呼其名,对阮家更满是厌憎。
想起先前阮老夫人所为,想起辞玉差点死在了䧿山。
蒋嬷嬷脸色变化:“好,奴婢去送信。”
……
铖王妃派人送信去左州的事情传到了宁庭耳朵里时,已是第二天早上。
宁庭身着绛紫襕衫,抬手整理着蟠虺暗纹交织的襟边。
他正在准备进宫上朝,听闻铖王妃瞒着铖王行事,挑眉咂摸了下“顾鹤莲”三字后,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倒是忘记荣家还曾有过这么个财神爷。”
传闻那顾鹤莲挥金如土,金玉为宅,出行皆华毂,入口皆珍馐,那指头缝里漏出点财就能养活半个左州。
“可我听说那顾鹤莲跟荣家有仇。”
缙云有些纳闷:“早前我听人说过,那顾鹤莲性情乖僻,憎恶荣家,数年前还曾为着找铖王妃麻烦跟铖王大打出手,后来虽不知输赢,但他自此就再没有踏足过京城。”
顾家的生意遍布南北,顾鹤莲也时常出现在各处,可惟独京城,顾鹤莲是从来不入的。
铖王妃怎么会找他帮忙?
宁庭听着缙云的话似笑非笑:“有仇?”
“对啊。”
宁庭低笑出声。
缙云在旁神色莫名,不知道自己哪句话逗笑了督主,他抱着披风跟在宁庭身后朝外走时,小声问:“那阮家这事儿我们要不要出手?”
“用不着。”
顾鹤莲要是连这点儿事都查不出来,白瞎了他财神爷的名。
马车已经停在了府门前,宁庭出去时看了眼隔壁依旧黑漆漆的宅子,想起昨天下午听他讲朝中趣事听睡着的小女娘,斜靠在桌边时睡着了还如猫儿打着细细的小呼噜,他眼底笑意弥漫。
“晚些时候叫人市那边送些身家干净的人去棠府,再找几个乖顺听话的犯官女眷,送去侍候辞玉。”
缙云疑惑:“阮小娘子要添人?”
宁庭淡“嗯”了声:“她不懂后宅之事,于掌家之上也欠缺很多。”
阮辞玉父母早亡,阮家那边对她没多少真心,铖王妃虽然护短,到底不是日日都在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