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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这是断了她的生路啊,要不是姚泽生返回来,那她就是攒上力气,只怕走不出这个家,好狠的心。
姚六六咬牙,动了动眼珠,张开嘴,满是火烧火燎的干痛,喊是喊不出声的,眼下她躺的又是一块破门板,周围堆满了柴禾,她就是想发出什么动静,只怕外面的三爷爷也是听不到的,怎么办?
“六丫头,你别急,三爷爷马上就想办法进来。”在院外的姚泽生气的真是头顶生烟了,大嫂真的太过了,太过了啊,她不带六丫头走也就罢了,居然还锁了院门,不让六丫头自己想办法逃命,这是断绝了六丫头的生路啊。
姚六六感叹,这三爷爷真是个好人,想来,他没亲眼看到自己,是不会放弃她的,顿时心静了下来,然后努力积攒力气,最后猛的提了口气,动了动四肢,终于不听使唤的手脚,有了知觉。
咬碎了牙,一把坐了起来,姚六六就感觉头重脚轻,随之看到又黄又黑,骨瘦如柴的小胳膊小腿,姚六六真心想发怒。
张氏重男轻女,姚家三个儿子媳妇又恰好只生女儿,不生男孩,她们这些堂姐妹们,平日里不是挨打就是挨骂,不管是重活,还是家务,全是使唤她们来做。
五个堂姐们还好,虽然做的多,打的多,但至少还有爹娘疼着,知冷知热也没饿着过,而她,自打出生起,便没受到一个好眼色,从会走路开始,张氏就开始支使她做这做哪,再到大点,不管是什么重活脏活累活,都让她干,最令姚六六心寒的是,亲娘苏小凤,从来不过问她,更别提能不能吃饱什么的。
三岁起,她就住在这个柴房,算来,她在这里住了将近一年,好像她不是从苏小凤肚子里掉出来的,也不是姚家的人,而是拣回来的野孩子。
张氏打她,骂她,饿她,苏小凤从来都是站在边上看着,从不多问一句,如今回想起来,苏小凤那眼神,冷漠的就像恨不得她去死。
再想起每次张氏打骂自己时,嘴里都挂着一句天生的婊子命,有一回,她忍不住向苏小凤求救,苏小凤说,这是你的命,谁叫你是面朝天出生的,她就气的肺疼。
合着她爹不亲娘不爱,生来就像根贱*草一样活着,原因就是她面朝天出生?姚六六真的肺疼。
门外听到砸门锁的声音,姚六六鼓起一口气,轻飘飘的在门板边站了起来,抵住那像潮水一样的头晕眼花,然后用最后一口力气,推到了边上的一捆柴禾。
农村的柴禾都是晒干了才放进柴房的,又是自己用的,所以把把都很实在,倒在地上的声音自然很大,激起了无数的灰尘。
姚泽生听到那一声重响,面色一喜,一边喊着让姚六六别急,一边加快砸锁的速度,没多久,姚六六便听到大门被推开的声音。
她总算是得救了。
半分钟后,就看到姚泽生像一阵风般冲进柴房,当看到气喘吁吁面色苍白的姚六六时,又怒又气又急的跺了一脚,然后一把抱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