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尔玉想跑已经来不及了,他出手又快又准,她哪来得及闪躲,手臂被箍的生疼,她用力的挤出几滴眼泪,怯生生叫嚷着:“你干嘛?你要干嘛?”
他轻松便将她拉扯过去,同时空着那只手从案上取过一把一尺宽的戒尺,白尔玉看到戒尺就慌了,有些后悔刚才不该妄图去挑衅这个看似好欺负的“师父”的权威。
于是她沮丧而害怕的乱嚷道:“我娘都不管我,谁要你在那儿多管闲事的!你今天若是敢打我,我马上就离开这里,你放开我,你放开!”
紫霄的脸色更难看了,迎上那双她阴狠怨恨的眼睛,另一张脸竟清晰地出现在眼前,趁他失神那一刹那,抱住他的手臂就是用力一咬,血顺着他的手腕往下潺潺的流,顺着她的嘴角流进了她的衣领。她如同小兽般凶恶的怒视着他,一点也不松口。
紫霄因吃痛马上回过身来,然而又有些吃惊她防备之心如此之重,她拼命的反抗,又是踢又是咬又是拿小小的身子撞击自己,但他并不想伤她,单单反手想将她抓进自己怀里钳制住。
很快白尔玉的蛮力用尽,自然不费吹灰之力被他制服下来。
白尔玉依然挨了打,三十板子无一例外的落在她手心。
那是白尔玉第一次挨打,戒尺打在手心,耳边有响过“忽忽”的风声,有如夜风过谷。可是打在手心的感觉可没有夜风过谷意境那样美。
她又白又肉的手心很快就红肿一片,向来麻木散去后就是剧烈的疼,而戒尺制造的疼是连绵不绝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虽然没有掀起惊涛骇浪却依旧是潮流涌动。
大约那暗流涌动,涌动的其实是不甘心,很羞耻吧。
“紫霄师父是坏蛋!”白尔玉跪坐在地上鬼哭狼嚎锤胸顿足,诚然她是早晚把这二十板子打回来,然而早晚却抵不过眼前亏。白尔玉甚是委屈,最终还是服了软,拿出最凄楚的声音哭着求饶:“紫霄师父,我错了,没有下次了,我不会再偷懒了,真的很疼,您别打小玉了。”
紫霄微微蹙眉,扔了戒尺阴恻恻道:“你若是想报仇,我等着你。等你足够厉害了,莫说二十板子,我这条命你也可以一并拿去。”
是夜,月色清明。
她倒是哭累了,倒在床上睡的老香,雨淋不醒雷打不动的好睡眠。
本来还以为今天打了她,她会跟自己怄气,然而从白尔玉房间回来后,发现自己明显多虑了。
真是个没脾性的死丫头!
他回屋后也睡不着,一直靠窗前坐着,有些气恼更多却是无奈。很多时候紫霄都在怀疑,自己现在所作所为的是否正确?明明他就该跟她划清界限,把关系撇的干干净净才好,然而,又不能自欺欺人的逃避责任。
之后他一直发神似的看着自己那双手,形单影只的又是枯坐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