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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长叹一声,接着又道:“不过,咱们言家的孩子,没有一个不是在狂浪和风暴中长大的,区区流言蜚语又算得了什么?不要被它影响。”
言乔点点头:“爸我明白的。”
夏晴回到公司立马整理采访稿,打印出来放到贺蔷的桌子上。
贺蔷大致看了一眼,开始“语重心长”的教育夏晴,久到夏晴脚都站麻了,她才终于摆摆手让夏晴回去。
夏晴转身想走,忽然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走了。
她斟酌着开口,想着不要惹怒贺蔷:“贺主编,您看这些采访问答能不能挑一些放在杂志里啊?”
贺蔷扬起精致的眉毛:“什么意思?”
夏晴觑了一眼她的神色,开口道:“您看要不要只留言乔自己那部分,言春山九段和他太太那部分就不放了。”
贺蔷托着腮望着她:“哦?我听你的意思,是嫌我让你问得问题不入流了吧?”
夏晴解释道:“我只是觉得,言乔父亲母亲的事是人家私事,跟他下围棋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我们没有必要放在杂志里。”
“你懂什么?这是流量是卖点!是能抓人眼球,能冲销量的东西!”贺蔷扬声道,“再说了,你不问别的媒体也会问。我们清高,我们不问,钱都让别人赚取了,咱们杂志社喝西北风去啊?”
夏晴这话听得刺耳,蹙眉道:“我父亲任职《围棋时代》总编的时候,从来不挖棋手的私事,杂志销量也不错啊。”
贺蔷翘起粉色美甲的手指,失笑道:“现在时代不同了,纸媒日渐没落。本来《围棋时代》AB两版都是纸质刊,现在不得不把B版做成电子刊。现如今大家都习惯在手机上看围棋新闻,电子刊成本低利润少,你再不放点劲爆的东西到我们杂志上,吸引住读者购买纸质刊,咱们可真要喝西北风了。”
夏晴觉得贺蔷说得有点儿“道理”,可是有“道理”的事就一定是正确的吗,没有“道理”的事就不值得坚守吗?她父亲任职这家杂志社二十余年,她太知道《围棋时代》创办的初心是什么了。
也许是言乔指着胸口说热爱的样子太过深刻,夏晴一时也热血上头:“贺主编,我要撤稿。”
“什么???”贺蔷怀疑自己听错了,“夏晴你是真不想干了是吧!”
夏晴深吸一口气:“贺主编我上新闻与传播学第一节课的时候,老师说,‘笔下有财产万千,有人命关天,有是非曲直,有毁誉忠奸。’我不是什么大记者,报道不了上述的大事件,但是这不意味着我没有值得坚守的东西。我答应找言乔做专访本就做错了,不能一错再错了。对不起,这篇采访稿我不能给你。”
贺蔷怒道:“你想好了一旦撤稿,我就不能留你了。”
“抱歉,造成的损失我来赔,人事部那边我去说。”夏晴鞠了一躬,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