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池子里没了声音。
明明池水都来自于温泉，我却只觉得寒凉无比。
在吮吸了半天后，宋宇文终于抬起了头，擦了擦唇，语调不咸不淡，堪称平静：“抱歉。可有受伤？”
我摇了摇头，把乱掉的鬓发扶稳：“能为陛下效力，是臣女的福分。”
又过了好半晌后，他终于抱着我出了浴池。
我浑身上下都没了力气，只能软软地依附着他。
太监识时务地凑了过来。
外边的天气已经有些冷，我咳嗽了声，整个人瑟瑟发抖。
宋宇文皱了皱眉，吩咐太监拿来一件新衫子，免得我着凉。
太监嗻了一声，正想离开，宋宇文却又叫住了他，让他拿制衣局里最新来的金蚕丝羽衣。
我能看到太监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惊讶，却还是照做了。
在被抱到龙榻上后，我闻着安神的龙涎香，在迷迷糊糊中睡了过去。
在梦中，我能感觉到，宋宇文掐住了我的脖子。
在掐了片刻后，他却又像是抚摸一只小猫一般摸了摸我的头发，好似刚才起杀心的人并不是他。
……
等我醒来时，身边已经空了。
我摸了下床榻，发现是凉的。
应该是去上早朝了。
或许是我窸窸窣窣的动静引起了太监的注意，他眉开眼笑地凑了过来，问我要不要用早膳。
看他的态度，仿佛前几日里嫌弃我的人并不是他一般。
“您真是天大的福气，那金丝羽衣就是贵妃娘娘也没拿到，皇上却赏赐给您了……看样子，再过几日，只怕您就能封妃了，小的先恭贺您了。”
看着油嘴滑舌的太监，我皱了皱眉，端详起了自己身上的衣料。
料子倒是极好的料子，我在西域这么多年来，也没有用过这样的衣料。
这件金丝羽衣散发着淡香，手感也极好。
但我却没什么反应。
在被太监送回我的院子后，我发现这里已经被打扫一新了。
门口堆着些礼物，太监说这是皇上的赏赐。
等他离开后，我有些疲惫地倒在了床上，和衣而眠。
我知道，宋宇文一定会再次找我。
他身上有多处伤痕，密密麻麻的，从剑伤到刀伤，应有尽有，一看便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
他一定会再次找我，因为我能给他治病。
又过了几日后，宋宇文果然宣了我去。
这一次不是去浴池，而是去他的大殿里。
当我在床沿边跪好后，宋宇文便挥了挥手，让那些婢女太监们都出去了。
接下来，我听到他温和的声音。
“你愿意做妃么？”
通常来说，西域来的公主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坐上妃位。
如若封妃，便是莫大的荣宠。
我轻笑一声，抬起头望向了他。
“来了中原，臣女便是中原的人。自然该听从陛下的安排。”
像是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宋宇文哈哈大笑了起来。
在点上芙蓉香后，我便钻入了层层叠叠的纱帐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