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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手的是师尊,他就那么用磅礴的灵力续着我的命,让我清醒地看着,他用手剖开我的皮肉,剜出我的仙骨。
我疼得几近濒死,可师尊却捧着我鲜血淋漓的仙骨,笑得开怀。
他带血的手,就这么覆在我脸上,呢喃道:“宓游,你师兄那卑贱的骨头,怎么能配得上你,为师替你剃了吧,让你干干净净的。”
回应他的,是我狠狠咬掉了他腕间的一块皮肉。
在师姐的惊慌声中,他按着我的头,笑得肆意妄为。
他逼迫我吃下咬掉的那块肉,我不肯,他便卸掉了我的下巴,任凭腥涩的血液滴落在我口中。
昏迷前,我听到他魔鬼般的耳语:“宓游,如果当初助你化形的是为师,就好了。”
我冷笑着,就凭你,你也配。
5
如果是师尊见到当年的我,恐怕只会用灭妖咒让我魂飞魄散。
他是天资卓越众人仰慕的仙门师兄,而我只是一只血脉驳杂的弱小妖怪。
天上地下、云泥之别,若非师兄受伤,我们本不应该相遇。
我本应该在第一次看到他时,就将身受重伤的他吃掉。
可当他看到对着他血肉流口水的我时,却没像其他仙门中人一般,拔剑杀了我。
他靠着树:“小狐狸,人肉不好吃的。”
他是我见到的最好看的男子,就像天上的月亮,干净又耀眼。
我舍不得吃掉月亮,我想把月亮留下来。
狐狸断尾,可救人命,于是我斩断了自己一根尾巴。
断尾好疼,抽筋拔骨一般,当他睁眼时,就看到哭的涕泗横流、皮毛被血粘的湿答答的我。
他朝我笑了一下:“没想到,有生之年,居然被一只傻狐狸救了。”
他划开了自己的手腕,将血喂给我喝,说我和他有缘,于是我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踏上了化形修道之路。
在一个满月夜,我化作了人形,赤身裸体地扑在他怀里,他羞的转过了脸。
他说,从没见过如我这般漂亮的女子。
那晚,他将盛开的木芙蓉簪在我的鬓旁,说要带我回师门。
我紧张地抓着他的衣袖:“师兄,你真的要带我一起走吗?他们会不会看不起我是个妖怪。”
“宓游,你不可妄自菲薄,从你断尾救我那时起,我就知道,你是这世间最有情有义的小狐狸。”
“我的师尊和同门,是世间最好的人,他们也一定会像我爱护你一样,接纳包容你的。”
我和师兄血脉相连,意动神牵,我像还是小狐狸时一般,依偎在他胸口。
他鼓噪的心跳声里,全是我。
他说,等回禀了师尊,就会娶我过门,护我生生世世。
于是,我信了,可我只等来了他的死讯。
师尊说,师兄是为了镇守仙魔大阵,不让魔物侵扰师门,力竭而亡、灰飞烟灭。
那个给我取名宓游,说要护我生生世世的大师兄。
终究还是骗了他的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