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说完又指着在一旁收拾家务的妈妈说：“看看我媳妇儿的肚子，圆滚滚的，肯定又是个女儿。”
族长仰起头来大笑，说我们家是最有福气的。
在这里，每家每户都渴望能够生下一个女儿。
待成年后，她们就会献祭给树神或井神。
不只可以保证家人的健康平安，还可以因此获得一笔钱。
听爸爸对妈妈说，这笔钱不小，光献祭礼金就足以养活我们全家。
他们因此也可以不用再去工作，只凭献祭礼金生活。
为了这笔钱，妈妈再一次怀上了宝宝。
即便是家里人不舍得女儿献祭，也可以叫女儿嫁给外族，以此来获得高额的彩礼。
总而言之，生女儿是不会有错的。
反倒是生男孩会让家境过得贫苦。
除去要传宗接代的男子，生多余的男孩儿都是无用的。
而传宗接代，只需要生下一个男孩儿即可。
我们家族一点都不排外。
为了保证家族的资金和运转，他们所娶的媳妇，都是外族人。
我们不被允许家族内结亲。
我不知道他们是哪里的外族人，只知道他们来时的衣着打扮和行为举止一点都不像大山里的孩子。
族长在饭桌上交代了许多注意事项，要求我们明日将姐姐送去山洞后就立即离开，在一周后我们就会收到祭祀礼金。
姐姐今天穿得很喜庆，是妈妈专门给姐姐做的新衣服。
新衣服是我们在过年的时候都不曾拥有的，只有在祭祀时才会有最鲜艳的衣服穿。
红衣服衬着姐姐很漂亮，脸蛋透亮。
想到姐姐以后就和树神或井神结婚，再也回不了家，我就非常难过。
可是爸爸说，我们生下来就是要与树神、井神结婚的。
只有和他们结婚我们才会过得幸福快乐，才能保障家族繁荣昌盛。
那对于我们来说是荣誉、是不可多得的机会。
我相信了，所以我一直在期待我年满十六周岁的那一刻、期待进到山洞的那一刻。
02.
第二天天还没亮，族长就带着族人来了。
姐姐很振奋，激动得一晚上没有睡着。
她一直在我耳边碎碎念，期待着自己接下来的幸福。
我也替姐姐开心，那是最大的荣誉。
族长亲自给姐姐穿上了一件黑色的薄衣，现在天气已经逐渐变冷了，山洞又冷，薄衣已经不适合现在的天气了。
“族长，给姐姐穿上这件衣服吧。我怕她冷。”我手里拿着妈妈给姐姐做的新衣服。
族长蹲下来摸了摸我的头，乐眯眯地说道：“云云啊，这衣服是姐姐的嫁衣，不能再穿别的了。你这衣服太红，树神或井神是不会喜欢的。”
“但是姐姐会冷。”明明红色才是结婚的衣服，为什么树神或井神要用黑色呢。
不等族长说话，我就被爸爸拉到了身后，他训斥我不许乱说话。
很快，姐姐就被带走了。
我们作为家人是要陪同着一起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