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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他家大业大,哪有闲情天天替她盯着那块地的进展,她着实不该乱朝他发火。
然而岩乐不知道,她不问还好,一问,在路年听来,更讽刺,没消息就说要走,一听到有消息,立刻又巴巴的问。
“岩乐,”路年忍着胃部灼烧般的痛感,剔她一眼:“门口在那。”
岩乐听了,呼吸一窒。
得,这是逐客令呢。
走就走。
反正通知已经下来,事情已成定局,接下来的事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像张大伯说,只要父亲不坐牢,花多少钱她也愿意,大不了把家里的房子卖了。她也刚好毕业可以出去打工,只要勤劳点总饿不死的。
人有了退路,就没那么害怕,岩乐想着,头也不回的离开包间,去医院陪父亲。
医院楼下。
岩乐将从张大伯手里拿来的那一叠药费单反复的算,最后再搭上几百块,算是自己的小小心意,计出一个数后,她便从柜员机里取钱。
张大伯作风老派,喜欢现金。
岩乐输密码进去看总额,本想看剩下的费用还有多少,结果在看到那一串金额时,神情恍惚。
扣掉父亲这次的医药费,余额还剩二十来万。
全是路年给的。
这钱,本就不包括在他们这段关系之中。
她找上他,目标一向很清晰,就是希望上面把范围改一点点,让他父亲的工厂免除灾难。
但他对她,做的却不止这一点点。
不仅给她送钱,还送过衣服,以及价格不菲的首饰。
不过怕父亲还有周余起疑,岩乐从来都没有用过,反倒是每次都要想方设法的把东***起来,就跟累赘似的。
呸。
岩乐回过神,立刻转去取钱的界面,勒令自己不要再陷入天真的幻想。
给钱送礼又如何,他们那群人她又不是不清楚,对女人向来大方,特别是跟过自己的女人。
遇到使自己高兴的女人,一套房子说送就送,一辆跑车说买就买,这只是一种感谢和补偿而已,绝对与心无关。
岩乐取出钱,将其放进包包里,上楼,准备趴在父亲床边将就一晚。
天亮。
岩乐察觉自己的手臂被人触碰,抬起头,脖子僵硬的发痛,她眉头紧皱,抬眼,是父亲正在看她。
“爸,你感觉怎么样?”岩乐立刻问。
“我睡醒了,你上来睡。”李父说完,用手撑着身子作势要起来。
“你别动,我已经睡醒了,不睡了。”岩乐将父亲按下,让他好好躺着。
“这趴着哪睡得着,让你上来睡。”李父眉头皱起,全是责怪。
岩乐听的心里暖暖的,父亲都病成这样还顾忌她有没有睡得好,她用手托着脑袋,笑道:“怎么睡不着,你忘记我有个外号叫睡宝宝么,小时候被老师罚站我都睡得着。”
忆起往事,李父脸上也多了分笑意,但只持续两秒,很快,笑容消失,变成一声长长的叹息:“念念啊,工厂要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