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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砰”的一声,傅衡软软倒了下去。
宛央握紧烛台,将人从身上推开,挣扎着坐起来。
此刻她也顾不上优雅体面,用手背来回擦嘴,可她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沾惹男人的气息,又如何能擦掉。
狗男人!
成日一副目下无尘,禁欲清高的模样,可就他方才那架势,眼底泛红,恨不能活吃了她,想想都令人心悸。
宛央扭头朝傅衡“呸”了一口。
不过是中个媚毒,属狗是怎地,啃得她生疼。
宛央此时坐在外室,累得想哭。这一日夜,事情接二连三,她竟连个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旁人都是来踏春的,只有她是来渡劫的!
这下可好,她在给傅衡当继母这条道上是越跑越偏。
*
傅衡醒来时,身体已经恢复正常。那药虽霸道,去得也快。
此时他躺着床上,后脑隐隐作痛。感到额上覆着什么,他睁开眼,取下来看。
是块绣着西府海棠的帕子,帕子的主人,正一脸欣喜地看着他。
“大公子,你醒了!”
对上宛央那双纯粹明亮的眼睛,不知为何,面对千军万马尚镇定自若的傅衡,一时竟有些慌张,忙又将眼睛闭上。
“嗯,”他淡淡应声。
可闭上眼睛,那双盈盈水眸却更加清晰直白地呈现在眼前,呵气如兰,体香近媚……脑海中挥之不去的,还有少女唇上那抹淡淡咬痕。
身上药效仿佛还没有散尽。
一股清幽冷香由远及近,紧接着一只绵软娇嫩的手覆上他的额头。
“大公子,可是又难受了?”
又是这样软糯多情的声音,就连最平常不过的“大公子”三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都多了几分粘腻。
且她语带焦急,对他的在意关切更是溢于言表。
罢了,他们如今已有了肌肤之亲,他便不计较上次之事,再给她一次机会。
傅衡稳住心神,拨开她垂落在耳畔的发丝。
“你——”
他素来果决,此刻竟有些尴尬,话也慢了三分。
宛央却已兀自笑开,“大公子平日里最是威风凛凛,哪知生病就像个孩子,还要人抱,沂儿五岁后生病都不再让人抱了。”
傅衡一怔,等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不禁恼羞成怒,可看她眼神澄澈,又有些不可思议。
“我方才那样……对你,是因为病了?”
“不是吗?”宛央面露疑惑,“幼时我病了,母亲便将我抱在怀中,还会亲亲我,说这样就不难受了。大公子,你如今可好些了?”
她一双眼里盛着关切与全然的信赖,不曾有丝毫男女间的戒备。傅衡一时迷惑,竟分不出她话里的真伪。
“就没人教过你男女之大防?”
“男女七岁不同席,我知道。”宛央别开头,轻飘飘道:“七岁那年,先是母亲生弟弟时难产,后来父亲伤心过度也跟着去了,从那之后,再无人教导我们姐弟。”